萧辰扶着她在雪地中行走,神色波澜不惊。
似乎是来认尸的,犯人引着捕快往乱葬岗上去,白盈玉正暗松口气,却见为首的那位捕快看见他们面貌时,脚下一滞……
她心中一紧,步伐顿时有些凌乱,生怕那位捕快认出了自己。
那捕快盯了萧辰两眼,犹豫片刻,朝其他捕快说了几句,便朝萧辰二人走过来。
白盈玉不明其意,而萧辰亦听见走过来的脚步声,遂将她半掩在身后,手掌暗暗运起气来。
“萧公子。”捕快走到萧辰面前,开口道。
这声音,萧辰一怔,本待想问,却又想起那人临别时的话,遂转而道:“现在,我该如何称呼你?不妨相告。”
原来他听出说话的捕快便是当日顺德卫府中的卫朴。
卫朴哈哈一笑:“那日的话,请萧公子忘了吧,我并未改名换姓。”
萧辰这才微笑道:“卫公子,别来无恙。”他还记得曾听司马扬说过,卫朴现下是公孙策的学生,如此想来,他当捕快原也寻常。
“我现下在办个案子,不能多谈。萧公子,你住在何处,我晚些时候过来找你。有些事我需得对你说。”
听他语气,似有要紧事,萧辰遂告之所住客栈,卫朴快步告辞而去。
白盈玉之前并未见过卫朴,听了二人对话,才知道与自己无关,待卫朴走远,才问道:“他是谁?”
“他就是卫近贤的义子,卫朴。”
“是他!”
白盈玉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担忧道:“他找你有何事?”
萧辰摇头:“不知道。”
“那他……说什么改名换姓?”她方才便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
萧辰便将当日卫朴所说的话告诉她。
白盈玉低头沉吟片刻,方叹道:“我爹爹当年,也许想得和他一样,所以他也改名换姓,只是他没有卫公子幸运,能投在公孙先生门下。”
“也许……”萧辰话刚出口,却有些迟疑。
“呃?”
“我在想,也许是我爹爹害了你爹爹。”
白盈玉愈发听不懂:“此话怎讲?”
“我爹爹当年的事,很多人都无法释怀,从卫近贤,到司马扬,再到你爹爹……”萧辰轻叹口气,“听你之前所言,你爹爹倒像是想为我爹爹报仇才当的官。”
闻言,白盈玉黯然无语,展目望去,眼前白雪皑皑,下面却是乱坟荒冢,又有多少恩怨情仇人世纠葛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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