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持倒是没什么好瞒着的,颔首道,“正是,在下裴持,乃是裴家第三代传人。”
“哦?难怪年轻轻轻医术如此了得,不知裴宁是你什么人?”
裴持愣了愣,“正是家父……不过家父在家中名气实在不大,知道他的人很少,不知老先生……”
“哈哈,那倒是巧了,老夫与裴宁是多年好友,你或许也听过老夫的名字……”
云河意识到苏万林是要表明身份了,有些不安的皱了下眉,“苏老……”
没想到苏万林没有半分犹豫的说道,“无妨,既是裴宁的儿子,便是信得过的。”
说着,他便自报了家门,“老夫苏万林,令尊可曾提过老夫的名讳?”
裴持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苏万林……您是国师苏万林?”
“正是。”
裴持不由看向云河,“那这位……”
“西楚太子,云河。”
裴持惊讶至极,随后便与苏万林细细聊了几句,得知了大概情况之后,他平日里那总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变的郑重。
“原是如此,苏老放心,既是遇到了,晚辈便必定会帮您,我这地方虽然不算很大,但实际上有一处地窖十分适合藏人,若是真有人找过来了,几位的安全也不必担心。”
“哈哈哈,好,那老夫就先谢过贤侄了。”
说完,苏万林十分懂事的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出门太急,身上也没有更多的银子可用,这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贤侄不要客气。”
“不不不,这就折煞晚辈了!您与家父是好友,怎能要您的银子?”
话是这么说,裴持的眼神却是不争气的往银票上瞄了两眼。
苏万林哈哈大笑,“跟我就不用客气了,你的情况你爹与我往来的书信中也曾念叨过两句,这就全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见面礼了。”
裴持听苏万林这么说,难得的红了红脸……老爹真是的,怎么就把他的老底儿给揭了?这也着实太令人尴尬了。
不过话已至此,他便也没再退却,只谢过之后就把银子收了。
再说秦月凉那边,她与郭盏聊了几句之后,便进屋照看无尘去了。
然后大抵是今天日子太好,昏迷了几日的无尘,竟然在她给他擦脸的时候醒了过来!
一看无尘睁开眼睛了,秦月凉简直大喜过望,“你醒了?”
无尘还有些虚弱,轻轻的眨动了一下眼睛,唇角才缓缓挤出一丝笑来,“有阿凉这般日日照顾……我哪里舍得不醒呢?”
这些日子,他虽然一直没能醒过来,但是偶尔也还是有一点对外界的感知的。
他听过她在床前絮絮叨叨的跟他说着话,也感觉到她小心的给她喂药擦身。
他没睁开眼睛,却对于她的一切精心照料心知肚明。
如今说的这句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而非花言巧语。
有一个人这般心心念念着他醒过来,他又如何忍心继续睡下去呢?
尽管早就知道无尘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可是这会儿看他醒了,秦月凉眼眶还是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