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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整整衣衫,轻轻嗓子,连第一句话喊‘大胆贼人’都想好了,几步到了门边,看清内里的情形后,提上来的一口气顿时闷住,“......???”

地上无赖样子,正哭得不成人样的...是赵老爷?

本该为富不仁,为非作歹的...赵老爷?

赵父再一次呜咽,指着立在屋门口的一家三口,“你们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就连身上穿得都是我家的,这房子还是我赵家盖的。秋日收成,我家只要六成。那地还是白白租赁给你的,怎么?靠地吃饭,莫不是忘了良心红黑白?”

六成?刺史大人分神想道,我家的田地给佃户,收的都是七成呢。

“是呀,刘家人也真是不地道。狼心狗肺...”人群中有人骂道。

“刘甲,你别叫母女出来挨骂,一个大男人缩在屋里丢不丢人,藏东西是你,如今不敢认了?”

“刘甲,咱们当初都是和赵家立过文书的,你别仗着赵家仁善,就嚣张得意。赵家不报官,是不想叫你们一家下大狱。你要脸不?”

要脸?要脸有用吗?

屋中刘甲嗤笑一声,他好不容易收成了这么多东西,一大半都分出去谁会乐意?

住的房子怎么了?那是赵家求着他住的。

这些人就是眼红自己能拿上这么多粮食罢了!他心里道。

报官?赵家虚伪重名声,真要是报官了,以后这呼云山庄谁还会对他们感恩戴德?刘甲瘫在炕上,随口捻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咯嘣一声脆响,吃个高兴。

人群中,刺史大人终于弄清此中情由。

天下竟真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人!他不由忆起前段时间,赵老爷重病,赵家族人一哄而上,抢夺家产的事情。

想来,这赵老爷也是可怜。

他眼神示意,身后的侍卫顿时大喊一声,“渝州刺史大人到~~~”

声音洪亮,附近几家的狗都闻声吠叫不断。

一阵鸡飞狗跳

刘甲被官府侍卫双手反剪在后,老老实实地跪在院中。

刺史看他发顶竟然还有几缕红色的花生外衣,嫌恶道:“竖子可知自己的罪名?”

刘甲再无刚才屋中的散漫样子,他笃定赵家不会报官,如今渝州城最大的官就在上首坐着,满脑生汗,哆嗦着:“大人开恩,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是小的猪油蒙心眼,起了贪念,竟做出这样的事情。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苦主赵明生和赵族公站在大人身后,彼此都是惊奇怎么刺史大人竟在这时候出现。

虽是简衣出行,侍卫佩刀,威武堂上没过,但是刺史想要纠正此地的歪风邪气,也顺便给赵家做做脸面,“来人,呼云山刘甲刁民一个,行事无状,悖逆官府文书,罚其交出份额粮食,大棍十杖。”

没有大棍,扁担却是不缺的,侍卫眼疾手快,做事果断,拉着还在嚎哭求饶的刘甲出门,大街口上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