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一愣,沉吟一会儿,谨慎开口:“家族大事,我一人做不了主。”
崔昫不理他的托词,严肃神色,“玲珑只是一介女子,犹有雄心。您不会觉得惭愧吗?”
这可实在不像一个小婿能用的语气。
倒像是平辈生意人的口吻。
赵父敛起其他心思,“你崔家家大业大,自然瞧不上我家这点小门槛。”
他不理妻子的示意,终究还是带了怨气,“玲珑雄心也好,野心也罢,左右有我这个爹做兜底,你若是觉得玲珑惹非议,就不要再来了。”
崔昫:“您,想多了。玲珑,您护不护得住,且看日后。我要问的是,赵家日后的生意怎么做?”
赵父被他前半句气得脑仁疼,又因为后半句生生冷静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隐庐永远是玲珑的,它姓赵,赵玲珑的赵,而不是赵家的赵。”崔昫冷静地抛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在给玲珑抢家业?
他凭什么?
不说赵父,便是赵母都薄怒了,“崔昫,你莫不是以为全天下都是重钱重利的人。我们夫妻还不至于抢亲生女儿的东西。”
崔昫还是那副模样,闻言起身拱手,“赵家要进商会,只能是赵玲珑做掌事。不是赵秋意,不是赵家子孙。言尽于此。告辞。”
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谈钱让利,一点情面都不顾。
崔昫自知此举不会有好感,只是唯有如此,他使尽手段,才能画地为牢,将玲珑重新收入怀中。
赵父赵母被人一番白话,哪里还想着翁婿之情,“他怎敢…秋意是我嗣子,将来承袭家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怎敢…”
这不是在打着玲珑的名号,抢赵家祖宗基业嘛?
赵母猛地回头瞪着赵父,抖着声音质问:“怎么不敢,别忘了,那是崔家人。”
她话音一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秋意是嗣子,那玲珑呢?她难道就不是你赵明生的嫡亲血脉?”
她原地走动几下,气得胸口起伏不停,突然呵呵一阵发笑,“如此一看,崔昫还算是东西,至少还惦记着将东西巴拉给玲珑。你,你,今晚自己去书房睡吧。”
看着妻子气冲冲的背影,被抛在原地的赵父好一阵无奈。
他不是不分给玲珑,只是赵家一族,多少男儿,怎会叫玲珑掌家?
再说了,他那是说崔昫心机深重,惦记赵家的产业。虽然赵家没什么值得对方看上的地方。
因为这件事,赵父一整夜没睡着,第二天昏沉着脑袋,起个大早赶到族中祠堂聚会。
未想商议的第一件事,就差点被气得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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