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一出走水,定是何菡萏所为。
“臣妾就说她这样的人不可能甘于住在冷宫。”白妃嗤了一声,“她的心计可不浅。闹上这么一出让人记起她是九天下凡的仙子,又有上天怜悯,怕不指望着传到皇上那里,能够得个恩赐,从冷宫出来?”
“怎的就这么恰巧下了雨!”白妃悻悻不虞。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简馨低声道,“要知晴雨,去钦天监问上一句不就成了?”
白妃猛地一睁杏眸:“娘娘说的极是!何才人提前知晓今儿后半夜会有雨,遂放了火之后躲去了后院!”
美其名曰看昙花开,实则装神弄鬼!
一个冷宫嫔妾怎可能有那闲情逸致夜半观花?
真真好笑……
“未有证据不宜妄言。”简馨嘱咐一句,便称困了。
白妃自是退下。
因为出了水月宫一事,简馨索性让麦冬通知各宫各院免去请安,回寝殿睡回笼觉去了。
无论何菡萏此举的目的是什么,也得看大暴君吃不吃她这一套。
要她说,换了别的古人可能敬畏神明,而大暴君他——
怕就未必……
果然这一起走水一事在后宫传了两天,就渐渐消停了。
萧奕就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不仅没有提,就连问一声都不曾有。
倒是白妃让人去查了钦天监,的确有记录那天晚上有雨。
只是钦天监往来的人太多,无法判断何菡萏是否使了人打听。
“娘娘,您说这就奇怪了。咱们京城到了初夏时分向来少雨,怎的偏生那夜下了倾盆大雨不说,隔日便放晴了,闹得好像真是为了她而下似的。”
白妃依旧心有不平。
简馨轻笑一声,忽地心底上浮起一串记忆。
和雨有关……
她眯起眼细细回想,书中曾提过这年的夏天,胶州因为连续两月滴雨未下,出了旱灾。
而就在此事一层层终于传到皇帝(沈廷之)跟前时,胶州终于迎来了干旱以来得第一场雨。
一时间朝堂皆称颂这是因为沈廷之治国有方,所以天降甘霖。
可笑的是不过数日后就被狠狠打脸。
胶州久旱不雨,可一下,就足足下了数日不曾停歇。
直接由旱灾变成了涝灾。
胶州无数百姓失了家园,只得四下迁徙,一时周遭城镇流民无数。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有地方官员管理不力,导致不少流民不得安置,甚至有疫情在流民间传染开了。
旱灾,涝灾再加上疫情,胶州地区的百姓苦不堪言。
民间渐渐传出因为沈廷之造反称帝,惹怒上天,才会在胶州降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