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本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卑贱若尘埃的人,要如何拥抱似明月皎洁的她。
他暗暗咬紧牙关,发白的唇瓣无一不在透露着他的无助。
孟郁璟心间涌动着一股无人能懂的绝望,面上愈是冷静,内心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郎中收起手长叹道:“恕老夫无能为力,公子这毒,老夫只能暂且压制,却不能根治。”
跟在孟郁璟身边几年的侍从急急忙忙的朝他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他家主子好不容易才从孟家脱身,眼看着日后的生活要越来越好了,现在却发生这种事。
侍从是打心底里可怜自家主子。
“这……”郎中面上犹豫,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看出他的迟疑,病床上的男人径自开口:“先生但说无妨。”
孟郁璟不想就此认命,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他也想争取下。
郎中低下头思量半晌:“老夫虽对这毒束手无策,但老夫那位师兄,想必却有方法。”
“既是如此,先生方才又因何犹豫?”
郎中无奈的向他解释:“老夫那位师兄正是江湖人称圣手一师的龙双,若是有他在,公子的毒自当不在话下。只可惜,老夫的师兄前几年进山采药,之后便没了任何消息。”
侍从顿时觉得这郎中是故意在耍弄他们。
这郎中也知道他的师兄消失不见,那又何必再说出来平添他们的失望,这般还不如不说。
侍从面上愤愤,说出口的话也失了分寸。
“先生没有办法,我就不信这临安这么大还找不到一位更好的郎中。”
话一说完,郎中的神色变了变。
孟郁璟一个眼神斜视过去,“白桦,怎么说话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迁怒于人。
白桦垂下头声音呐呐:“公子,我知错了,还请先生勿怪。”
他拱手朝郎中弯腰致歉。
“看在这位公子的面上,老夫不与你计较。”郎中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在药箱中挑挑拣拣。
孟郁璟揉了揉生涩的眼角,静静的看着他从药箱中拿出一瓶黑色的小瓷瓶。
郎中指着这瓶子语气不确定的问他:“老夫那师兄临行前给老夫留了几颗解万毒的药丸,公子这毒,老夫却不知晓能否用这药可解,公子,可敢一试?”
郎中行医多年,医术虽说比不上他的师兄龙双,但一颗医者父母心却是不少。
这位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且言谈之间多有礼貌,哎,要是能救,也就救吧。
若是他手中这药有效,他也不算白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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