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君命难违。
他抖了抖唇瓣,思索良久,竟发现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此一别,还望太子妃娘娘珍重!”
从此以后,先是君臣,才论伦理。
挽桃的心痛了一下,眸低不禁溢上淡淡的水雾,她的唇动了动,还未说话,却已被人搀进了花轿里。
绒绒小小的身影藏在她层层叠叠的裙摆之下,跟着她上了轿子。
府外,太子殿下的迎亲仪仗已经等待多时,见她的身影上了花轿,红鬃烈马上的俊朗男子缓缓扬起唇。
身侧的人忽然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的剑眉微挑,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先由他们去,皇宫之内,让姬沭掌控好。”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嗓音凉薄似寒冰。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喜娘的一声:“起轿!”
吹吹打打的仪仗队立时动起了手上的乐器,花轿前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太子殿下,剑眉星目,气势逼人。
跟在花轿后的还有一队队抬着嫁妆的礼人,唱礼声从新娘子出门的那一刻开始,直到仪仗队远行也没停下来过,也由此可见这些嫁妆的分量有多足,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
这一场盛世婚礼也成为了咸都所有闺秀求而不得的期许。
花轿内,挽桃将绒绒抱到了腿上,撸着毛茸茸的兔毛,她喟叹了一声:“舒服……”
绒绒趴在她的膝上,出乎意料的格外乖巧。
挽桃撸顺了兔毛,这才不慌不忙的问出口:“你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情没跟我说?”
绒绒胖乎乎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它呵呵的干笑了几声。
过了好一会,才干巴巴的解释道:“桃,桃仙大人,历王他们杀进皇宫了。”
挽桃垂下眼睑,冷笑了一声,绒绒听到她的冷笑,吓得抖了一下身子。
作为一个不完整的系统,这真的不能怪它啊呜呜呜。
身为高祖留下来的一个祸害,历王简直就是靳国之内的特大隐患,这是委托人的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在委托人留下来残缺的记忆中,关于历王这个人的记忆十分少。
她只知道这人最后似乎逼宫失败,被靳帝处以车裂而死。
虽然这一次他逼宫的时间不知为何提前了。但是,挽桃觉得,他最后的结局未必会有所改变。
花轿猛地颠了一下,她还未反应过来,厚重的轿帘忽然被一双大手掀开。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不知名的花香,“别怕。”这是挽桃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到处张贴着大红色喜字的东宫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恭喜殿下喜迎太子妃!”东宫之内的宫人们立时跪下,齐声贺喜。
太子殿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他俯下身,有力的臂弯抱起花轿内昏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