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他将“我”后面的句子补充完整,那么迎接我的将是最为丢人现眼的尴尬。
我抢过了话头:“你可以啊,捅了薇薇窝了,才走了一个薛薇,又找了个任薇薇,你很爱这个字吗?”
谷雨嘴边的话被我愣生堵了回去,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又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个不错,小任长得比薛薇看着喜气,你好好对人家!”
谷雨抿了抿嘴,轻皱着眉不答话。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问。
“薇薇是我同事。”他说道。
“我知道啊,听我妈说了。”
“那天晚上……”谷雨刚要说,又被我眼疾手快地用话堵住了嘴。
“我妈这回可高兴坏了,你有女朋友了,我有男朋友了,她说她最大的两个愿望全实现了。”我装作喜气洋洋地说,全然不顾他到底想不想听,只要能够堵住他的嘴,当那天晚上的事情没发生过,我甚至可以嘴不停地说到明天早上:“她还觉得都是她的功劳,说什么去香港一个什么山了,许愿特别灵,她还买了开了光的佛像,说全是因为佛祖庇佑所以咱们俩个才能那么快脱单,我跟她说别封建迷信她都不信,不过也对,时间卡得多巧,偏偏是她从香港回来这时候,要是我妈这么跟你说,你就顺着她啊,别跟她犟,我试过了,封建老太太拉不回来,凭添气。”
谷雨看着我不换气地把这一大串说完,表情没了刚开始进来时的紧张,似乎整个人也放松了些。
“你跟总经理……”他问。
“嗯。”我心虚地点头。
“你不是说性格什么的,有点不合适吗?”他继续问。
“我这个年纪了,还挑挑拣拣那么多吗?他这个条件,我开始矜持几下就算了,难道还一直端着?”
谷雨低头,轻声说:“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我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我什么时候后悔过啊!”
谷雨答:“他别是第二个郑拓就行。”
这话在我和他直接直接撕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他这话像是一个巴掌一样直接扇到了我脸上。
他显然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却又连伪装出半分歉意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低着头。
我恶狠狠地对他说:“谷雨,你混蛋。”
二十二岁生日那天,苏莓和我以及大学的几个旧友一起庆祝我进入大公司就职,苏莓特意挑了间上档次的餐厅,让我们这些平日里吃惯了成都美食、沙县小吃的贫苦大众第一次体会到了资本主义的奢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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