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一愣,复而点点头。
“好。”关不渡笑开,转身对姚玉春道,“太尉,你既来此,断然不想空手而归吧?”
姚玉春阴冷一笑。
关不渡犹在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暖意。他本也是孤傲之人,姚玉春的态度令他不是很畅快,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中听:“你若是还想往前走,就要管好自己的脑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有,否则谁也别想出去。
姚玉春久久不语,反倒是子车渊平出言道:“他答应了。”
如今他们被困在此处,往后退是原路,若是不想无功而返,便只能往前。姚玉春知晓这个道理,并不否认。只一边敛去眼底的神色,一边冷冷呵斥他:“你闭嘴。”
子车渊平不动如山。
关不渡听到许诺,似是放下了心,与对鹤归说道:“这里的机关我幼时曾见过,只是太过久远,有些具体的方位记不大清了……”忽而话音一转,“你真的想好把一切交给我了?”
分明只是在说机关,由关不渡这般一说,却仿佛暗处滋生出一颗暧昧的种子,扎根上鹤归心头,让他心神浮动。
鹤归神色淡淡。
关不渡又问了一遍:“居士,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鹤归提剑,别过视线,回应虽不正面但坚定:“古语有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可以当做我的答案。”
说完,他心上漫上些许微妙的慌乱。
自鸢都再见,与关不渡相处时,鹤归总觉得自己不似从前。他从未有够这般新奇的体验,分别时不舍、重逢时欣喜,心绪的起伏都与另一个人密不可分。
所以他使了一个小手段,关不渡这般聪慧,定然……
只见关不渡神色一动,半晌,笑得眼中冰雪渐融,春色犹生。他目光上滑,落在鹤归脸上,狡黠地眨眼道:“居士,你耳根怎么又红了?”
鹤归:“……”
关不渡说:“更红了。”
鹤归深吸一口气,“唰”得一声抽出剑来,便见关不渡按上剑柄,连同他的手一齐包裹其中,缓缓将剑推了回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与子车渊平一战前,我曾说过的话。”
鹤归凝神细想了片刻,摇头。
“不记得也没关系。”关不渡笑,“你会记起来的。”
“劳驾。”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姚玉春忍不住出声讥讽,“楼主可别光顾着这些闲事,将出口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行你来。”关不渡回头冷冷一瞥,“我还乐得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