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衣领襟口,望着铜镜中,有零星的几点印记,拿着一块丝巾,缠绕在脖子间,打了一个花结,看不出半分的不妥,才满意的笑了。
梳妆好,适才去了花厅。安平穿着月白水雾长纱裙,绾着飞天发髻,缀着两颗圆润的东珠,清丽秀美。
端庄的坐在圈椅上,双手交叠的摆在膝上。目不斜视,凝视着隔着偏厅的水墨画屏风。身边的丫鬟听到脚步声,见到沈青岚掀帘而入,对安平打了手势。
安平一怔,随即抬眸看向沈青岚,微微浅笑,似乎很高兴,飞快的打着手势。
沈青岚看不懂,便备着纸笔,坐在安平的身旁,写字交流。
安平胸口中了刀伤,失血过多,气色不太好,肌肤惨白,并没有恢复元气。提着笔,斟酌了一下,写道:“驸马过几日生辰,他叮嘱了管家,不许大办。本宫想给他一个惊喜,你能否到时候去一趟国师府?”
沈青岚看着纸张上没有风干的墨迹,眉头微皱,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一脸歉意的写道:“过几日是裳儿成婚,我要去参加婚礼,怕是没有时辰去国师府。”
心里有些啼笑皆非,凤鸣的生辰,他的妻子要替他张罗宴会。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他,找‘情敌’去给他制造惊喜,未免他发怒。
何其可怜可悲?
若是她,断然是做不到这一点。
安平神情失落,看着纸张上的字迹,眼底蓄满了水汽。她不明白,凤鸣这样全心全意的待她,为何他的一个生辰,都不愿意出席?
怕她介意么?
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算本宫请求你,不会妨碍你多少时辰,只要半个时辰,可好?”安平下笔急促,字迹潦草,白皙的手指上沾染着墨汁,却浑然未觉,期待的看着沈青岚。生怕她会拒绝!
沈青岚放下纸张,这是何苦?
端着一杯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看着安平自从大病后,似乎便没有怎么模仿她的神态,做回了原来的自己。只是穿衣打扮上,逐渐的形成了一些个习惯,依稀间可以寻查到她的影子。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安平若是当真喜欢凤鸣,且有了一番领悟,为何还要求着她与凤鸣有纠葛?那不能挽留住凤鸣,而是将凤鸣往外推!
“我参加,他只会痛苦,而不会快乐。”沈青岚左右想了想,写下这一句话,递给安平,便起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