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也是齐家的血脉,可终归他们已经过继到燕王府。而且,他们并没有认祖归宗的打算,若是将好的全都塞给他们,到时候又回到原来的生活,便是过不下去。
看着齐浅浅摆弄着手腕上劣质的玉镯,轻叹了口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便权当没有瞧见,只选了两支精细,却并不名贵的银步摇给齐浅浅。
齐浅浅没有说话,全都收了下来,选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裳。绣娘说与沈青岚听,沈青岚并没有在意,示意绣娘按照齐浅浅选得款式去做。
观察了他们几日,并没有不妥,规规矩矩的住在西厢房,并没有逾越。
“世子妃,属下觉着那位姑娘极其奇怪,穿着黑不溜丢的衣裳,闷声不吭,看着她便心情不好了。”长眉心里藏不住事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关于齐家庶子的事。
“什么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银丝碳给他们送去了么?”沈青岚昨夜里听有婆子碎嘴,西厢房里头住的人,有人冻得染了风寒。
长眉面色古怪的说道:“送了,多送了一筐。可他们向管家要了几个麻绳袋子,将银丝碳全都装起来,托出府藏了起来。兴许啊,是要带着送回家,日后慢慢用。”
“不用再送了,给他们烧炕,点燃了银丝碳再给送进去。”沈青岚挑了挑眉,她可不能因着这事儿,败坏了齐景枫的名声。他当监考官,有多少官员不服气?暗中等抓他的错处!若是克扣了齐木,旁人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也是极受影响。
沈青岚抚平了袖口,裹着大氅,便去了西厢房,她觉着有必要与他们说清楚一些事儿。
方一走到门口,便碰到了穿着衣裳浆洗发白的齐少征,手中捧着一本书,神色有些急促的朝府外走。
沈青岚张口唤住了他:“这是上哪里去?”
齐少征一见沈青岚,神色有些不自在,僵硬的说道:“给学生上课。”见沈青岚眉头一蹙,慌忙解释道:“家父家母为了我赶考的事,将田产给卖了。待我考完试,回到家乡,没有收入,定然会挨饿受冻。我便想趁着空闲,在私塾当教书先生。”
沈青岚颔首,凤眸无波无澜,淡淡的说道:“你给人授课,可会耽误了学习?若是为了赚银子,忽略了课业,落榜了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你父母的一番苦心?若缺银子,你便从我这儿支出二十两银子,给我做一年的账房先生。”
二十两银子,齐少征动心了,可是……
“容我再考虑考虑。”齐少征说罢,作揖离开。
沈青岚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二十两银子,他们农作一天到黑,未必能赚到,为何他却是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
转身去了西厢房,周氏在缝补,齐浅浅在一旁纳鞋底。旁边已经摆了四五双,大约是拿去卖钱。沈青岚拿着一双鞋底看了看,人虽胆怯,针线却是不错。“府中年底便会给丫鬟们做一套新衣,你们针线不错。不若将这事儿托给你们,算工钱?”
周氏闻言,吃惊的扎破了指头,却丝毫顾不上,惊讶的看着沈青岚道:“世子妃,您说……您说府中的冬衣交给我们母女?可是……”可是买不也要花钱?她们哪里有银子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