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国面色微变,沉吟了半晌道:“皇上,岚儿不曾与人结怨,只有与燕王世子妃起过口角。”
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龚青岚从他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便知他是知晓是谁杀了盛彩兰。根据杨顺的描述,她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眸子里闪过一道深思,道:“既然是受人挑拨唆使,盛小姐是聪慧之人,断然明白是非曲直。找人理论,暗中之人怕她泄密,便拔了她的舌头,以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你怎不是记恨她辱骂你,而怀恨在心,拔了她的舌头泄恨?”盛安国在接到水峘送的信,便对龚青岚怀怨在心。上面记载着他妹妹平阳郡主被她打压,一双女儿被她迫害的事。
龚青岚冷笑道:“我一直在殿中,不曾离开,如何拔她舌头?何况,盛将军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在没有证据下,空口白话的污蔑。”
盛安国气噎,他最是好脸面之人。倘若他一口咬定是龚青岚,那便是是非不分的人!
还不待开口,那边的盛夫人,夺过内侍公公的拂尘,冲到龚青岚身边,便要打龚青岚,被宫婢拦截住。盛夫人满面悲戚之色,嘶哑着喉咙喊道:“你这毒妇,你身边有两个武艺高强的人,指不定是你指使她们!我要你给我儿偿命!我盛家与你是前世结的仇怨!平阳被你给迫害,一双女儿没有落得好下场,如今,你还要残害我的女儿。兰儿可有说错你什么?你怎么就能下这等毒手呢!”说到伤心处,悲恸的哭喊,呜咽不成声。
薄夫人似乎也被感染了,拿着绣帕抹泪,脚步跌撞不稳的朝太医院跑去。
薄宗石见夫人去看完女儿,也紧跟着而去。
大殿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大皇子搬到殿中的常青树上,绑着的几个寿桃,被风吹卷,树叶发出籁籁作响,寿桃脱离枝叶,滚落在地。淋漓了一地的胭脂,滚落在盛彩兰的身畔。
众人大气不敢出,这不是不吉利!简直就是晦气!
果然,太后脸色一沉,不悦的看着龚青岚,厉声道:“平阳之事,可是真的?”
“平阳郡主是太后义女,太后这些年在武夷山里吃斋念佛,为大越祈福,便不再与平阳郡主联络。”齐景枫低声在龚青岚耳畔解释。
龚青岚了然,莫怪好端端的,为何盛夫人会提起平阳郡主的事儿。“太后明鉴,臣妾只是讨回李都司欠夫君的十年账款,填补账上的亏空。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臣妾不知错在何处。”
众人心中诧异,欠债十年?即使是王爷公主,都不会如此。
太后脸色微变,不知竟是其中有隐情。压下对盛夫人的不快,冷声道:“盛小姐的事,你断然也是脱不了关系。除非,你寻到证明你清白的机会。”
龚青岚盈盈起身,被齐景枫拉住了手。龚青岚缓缓的摇了摇头,孕妇不能靠近死者。盛彩兰方才咽气,应当没有多大的煞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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