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黎希立时变了脸色,宫陌钥给他的东西,是仿造的大内禁军的令牌。龚青岚笃定他会妥协,再过两日太后的生辰,他这个当口拿到禁军令牌,恐怕有事要做,断然不会泄漏出去。若是自己将令牌上交……
“长宁侯世子,可要想清楚了!”龚青岚优雅的落座,得知消息时,她并没有多少意外。薄黎希与她开始便是敌对,不过是因着取血救他,关系适才改善。可,世间并没有长久的敌友,不过是因着一个‘利’字,将人牵系在一起。
薄黎希目光阴沉的扫了龚青岚一眼,冷声笑道:“我至今都不明白,你又是为何将这件事与我牵连在一起。”
“从你让齐少恒放出齐景枫中的是西域寒毒开始,那时候心中不过是怀疑,你诱我入局。直到宫陌钥提出三个条件开始,心中便渐渐明朗。却一直没有确定,直到昨日里,我才确定了。”龚青岚没有想到,薄黎希从这么长远,便开始布局。皇上在明,他则在暗操纵这一切。
她有些看不懂了,皇后是他的姐姐,皇后并没有要除掉燕王府的心思,反而要利用燕王府与皇上相斗。他为何没有顺从皇后的意思,反而帮助皇上,铲除了燕王府?
那么,他伪装成纨绔浪荡,究竟是给谁看?
薄黎希看了眼凤鸣,凤鸣依旧风轻云淡,并没有因着薄黎希与他对着干,而隐有薄怒。
“宫陌钥这样的人,又岂会屈居人之下?”龚青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当初挂念着齐景枫的病情,并没有多想。西域王的几个儿子,全都是被他谋害了,又算准了西域王给他的任务,才会在接到西域王的密信时,宫陌钥从她那里收回两个条件,轻而易举的达到目地。
薄黎希从袖中掏出折叠齐整的牛皮,推到龚青岚的面前,摊手道:“令牌!”
龚青岚勾唇道:“我怎知你有没有骗我?”说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陆姗:“送到御史府。”
薄黎希眸子微闪,紧了紧捏着袖口的手指,轻笑了几声,似有些自嘲。
凤鸣把玩着手中的香囊,红色的底,已经慢慢的褪色。龚青岚眼睫颤了颤,那个是当初因他篡改了她写给齐景枫的书信,适才在里面放了痒痒粉,让吕宝儿绣的,送给了他。却不曾料到,他至今留着。
那夜里,他难道没有见到她绣了一半的小衣么?若是见着了,断然是会发现那个香囊不是她绣的。
凤鸣仿若没有察觉到龚青岚的视线,指骨分明的手指,夹着香囊,忽而道:“说来,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件物件,可有幸得你亲手绣制的香囊?”
龚青岚定定的看着他,一时失言。想要狠心的拒绝,脑中却是浮现了埋在姻缘树下的嫁衣。
“我是你表哥,得你绣制的香囊不为过。你若觉得暧昧了,送我一双鞋罢。”凤鸣淡淡的说道,故作不在意。
良久,就在凤鸣以为会被拒绝时,龚青岚颔首:“将你的尺寸给我。”
凤鸣目光一紧,有些难以置信。
见他如此,龚青岚失笑:“既然你以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