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枫目光深幽的看着花车上的二人,沉默不语。
似乎察觉出异样,龚青岚看向齐景枫,眼底有着询问:“你有事情瞒着我?”
“安平公主是皇上的长女,感情自是后面的皇女比不上。可她是个聋哑的公主,便深入简出,极少有人见过她,只闻其名。”齐景枫看着面色忽变的龚青岚,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未免倒时她会失态。
龚青岚心中一震,猜测过无数结果,却是没有料到,竟是个聋哑的公主!
凤鸣那样的骄傲孤高,委身娶这样的公主……
“我……我这辈子……都是亏待了他。”龚青岚浑身发冷,莫怪凤鸣不愿她参加,怕看到她眼底的愧疚,刺伤了他么?
齐景枫抱着龚青岚,替她拍着后背,轻轻的说道:“那你便莫要辜负了他。”
龚青岚双手紧紧的揪着齐景枫胸前的衣襟,重重的点头。
花车上,一袭红色常服的凤鸣,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向城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乌蓬马车,缓缓的驶离。
一双桃花眼中晃荡着丝丝的涟漪,是她来了么?
伸手按在胸口,感觉是这样的强烈,似乎在牵引着他过去。忽而起身,要飞身而去。身旁一只玉手,拉住了他的袖摆,扯回了他思绪。嘴角微扬,透着淡淡的讥诮:你还是懂我。
看着安平眼底的询问,凤鸣复又落座,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道贺,心渐渐的冷却成冰,似被掏空了一般,空洞麻木的不知痛。
繁琐的婚礼,进行完毕,送入洞房。
凤鸣新房的门,都不曾踏进去。抱着几个酒坛子,去了龚青岚往日住在府中的那个院落。里面保留着她离去时的布置,坐在她时常斜靠在上面刺绣的软榻上。望着她看去的方向,有的只是乌沉沉的天空。不明白她为何,每次见着,便是傻傻的笑。
眼底有着自嘲,恐怕那个方向是心之所念。
胸口似乎更闷了,端着酒坛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眼前出现一幕幕与她共处的画面,走马观花般,一一闪现。
尤其的回味着她在京都的时日,那似乎便是他与她最和睦的一段时日,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底。想不得、念不得、碰不得。
晃了晃手中的酒坛,里面已经空了。摇摇晃晃的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径自朝属下打听的宅子而去。
“公子,公子……您今夜洞房花烛,这是去哪里?”长随慌张的喊着远去的凤鸣,心里担忧,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娶的女人,这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新婚之夜,便如此冷落。他日进宫,皇上问责怎么办?
凤鸣的眸子,被酒气熏染的仿若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不远处坐在亭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