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节妇,与小叔苟且,传出去定然是要浸猪笼。齐少恒信誓旦旦的说:待他坐稳家主之位,便十里红妆迎娶她为妻。甜言蜜语诱哄,将她迷的晕头转向,信以为真,私下里自称他的妻。
如今想来,令她生恶,满心的自我厌弃,感到深深的绝望。
齐景枫指尖触碰着她的手,拿开,看着她眼角的泪痕,撑在她身侧的手,紧捏成拳。良久,松开,揩掉她眼角的泪珠。
“给我时间,给我一点时间,好么?”龚青岚声音呜咽,带着哀求。他不经意的触碰,使她浑身哆嗦,身子不由自主的弯曲,形成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
齐景枫怔住,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温婉浅笑,偶尔流露出小女子的娇态,从不曾像今日这般抗拒着他。
害怕着他!
手从榻下一抓,拿着她的裘衣披盖在她的身上,翻身下榻。
“别走。”龚青岚急切的喊道。
她心底隐隐不安,仿佛他这一走,两人之间会有根刺,横在中间。
齐景枫穿着裘衣,披上外袍,缓缓的转身,安抚道:“我去吩咐红玉提水来给你沐浴。”说罢,便信步离开。
龚青岚的心,瞬间被掏空了一般。红纱飘拂,模糊了他的背影,怔怔的望着他渐行渐远。
——
翌日,齐景枫将龚青岚送回府中,便乘着马车直奔燕王府。
兵符找着,燕王吃了大亏,定然不会轻易忍下。短时间内,齐景枫怕是不会回府。
龚青岚昨夜被梦魇缠身,一整晚都不曾入睡。气色不好,微微发白。泡了澡,用了一些个点心,便靠在榻上养神。
红玉在一旁打扇,看着她眼睑下的青影,一阵心疼。
“红玉,龚府可有来信?”龚青岚阖着眼,忽而出声,吓得红玉手中的蒲扇落地,慌忙拾起来说道:“来了口信,老爷将您的聘礼全都用在了疏通关系上,近来不问府中事,在外访友,银子都打点完了,夫人将体己的银子贴补家用。”
龚青岚蓦然睁开眼,眼底骤然闪过一抹阴戾。
“恐怕不是父亲的意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