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嘴角翕动,看着她淡定从容,听着不远处老夫人每日一哀嚎,心底直打鼓。
龚青岚放下茶盏,缓缓起身,整理好柔软滑腻的袖摆,走近老夫人。
老夫人牙龇目裂,眼底浓厚的怨恨,似要将她扒皮抽筋。
“喝了这碗药,你的病就好了。”龚青岚亲自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汁,凑近了老夫人。
老夫人心底闪过恶毒的念头,挥手将药碗里的药泼向龚青岚的脸颊。
龚青岚早她一步,在她挥手的同时,‘哎呀’一声,手头不稳的将药碗打翻,滚烫的药汁泼在穿着裘衣的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被烫得惨叫一声,抱着手臂在床上来回打滚。
龚青岚冷笑,你也知道痛?当时泼热茶,却是毫不手软!
想到齐景枫肩胛还未消散的疤痕,只觉得这些还不够。老夫人与她一样,亏欠齐景枫太多太多,即使老夫人死去,也是无法尝还。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袭粉衣女子,蒙着面纱,带领着齐家宗族的人,闯进老夫人的屋子里。
“族长,老夫人被这恶妇囚禁,这是大不敬,犯了七出!”齐楚婴听到了老夫人嚎叫,心头一喜,果然那人没有骗她,龚青岚将祖母帮着虐待。
族长齐胜也是听到了,眉头抖动,随着齐楚婴进入内室。却看着龚青岚蹲在床前,拧着帕子给老夫人擦身。
龚青岚见到人进来,连忙起身见礼,歉意的说道:“族长,劳烦您稍等下,我给老夫人收惙一番,出去商谈。”
齐胜颔首,踏步出去。
齐楚婴暗恨在心,这贱人就会做表面功夫,待会她就戳破她伪装的皮!
龚青岚将帕子扔在盆里,睨了眼目光狰狞的老夫人,清浅的笑道:“你好好养病,这药洒了,兴许还要十天半个月才好。”
老夫人说不出话,胸口‘呼哧呼哧’作响,恨不得撕烂了她那张脸。
龚青岚丝毫不放在心上,转身出了内室,坐在圈椅上,笑道:“族长,今日来有要紧的事?”
齐胜看着笑容可掬的龚青岚,心底有些拿不定主意,若是龚青岚虐待老夫人,违背老夫人意愿囚困,为何方才瞧见他,却不指责她呢?
“老夫人病了,族里让老夫走一趟。”
“前些日子小姑子闹着分家,老夫人当日便将家产分了,回头便气病了。赶巧,小叔子的舅母与表兄来了府中,商谈小叔子与他表妹的婚事。二房没有当家做主之人,老夫人便去招待,不知发生何事,回来便卧病不起。”说着,有些惭愧道:“恰好我也是个不争气的,病倒了,没有在老夫人身旁尽孝道伺候。便将府医唤去给老夫人瞧病,谁知他竟在老夫人屋里头喝酒,喝的半醉,耽误了医治。我苏醒时,便被告知老夫人得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