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嘴唇发白,老夫人自诩名门世家,最是瞧不上穷酸、地痞,与他们有关系,便是辱了她的身份。
下意识的想要撇清关系,却听顾欢插嘴道:“老夫人,我是二表姑的侄儿,母亲是二表姑的表姐。”虽然一表千里,不是很亲厚,可关系都是走出来的不是?
闻言,老夫人脸‘刷’的拉下来,阴沉的呵斥着龚青岚道:“你将这群泼皮领进来作甚?莫不是要告诉我,是他们做的假账?”语气到最后,透着浓浓的讥诮。
龚青岚脸上笑意渐深,看着二夫人瘫坐在椅子上,嘴角上扬道:“他们不做假账,可这亏空的银子,却是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侄媳妇儿说什么呢?这账房之事与他们有何干系?莫不是说你雇佣他们放的火?”二夫人因心虚而底气不足。
龚青岚笑而不语,长顺立即将从顾欢身上搜出的字据、银票,一一摆在炕上的小几上。
老夫人看着上面的印章,与字据内容,怒火翻腾。‘啪’一手拍在桌子上,叱道:“老二媳妇,你说说这是什么?”说罢,将字据甩在二夫人身上。
二夫人看到字据,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的说道:“母亲,我……我不知道,是她诬陷我,定是她诬陷我!”恐慌的目光闪烁不定,指着龚青岚,一口咬定是她所为!
按照大越律法,私放利子钱,是要抄没家产。倘若她承认了放利子钱,在齐府更加没有她的容身处,老夫人不得恨她去死?
龚青岚嘴角挂过一抹讥笑,淡定从容的说道:“二婶娘私底下放利子钱,大约有好些年了。有些陈年老账,虽被毁了字据,却也不是无迹可寻。城南李记铺子李元普掌柜,一年前二婶娘放了利子钱给他。可李掌柜的铺子这一年来毫无起色,根本无力尝还。而您这远房侄儿一直替你做放利子钱逼债之事。前日里便是逼死了李掌柜,摊上了官司,二婶娘怕闹开了去,便做假账挪用公中银子化灾吧?”银子一下子掏出太多,无法填补空缺,适才将账房给她管,祸水东引么?
可惜,前今两世,她太清楚许榕的为人。从她手中夺权,好比拿刀子剜她心窝。
便私下里与齐景枫借了人,暗地里查二房的人与谁接触,恰好夜里便逮着顾欢来要银子,将几人绑了起来!
闻言,老夫人气得仰倒,这挨千刀的,竟然在外放利子钱,且摊上人命官司了!
二夫人瞳孔一缩,这个贱人怎么知道的?就连齐少恒她都不曾声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龚青岚从容不迫,霎时七上八下的心,反倒落了下来。故作镇定的说道:“侄媳妇儿,但凡都要讲究证据,瞎编胡诌,不就是一张嘴?谁都会说!可也得让人信服!”顿了顿,看着顾欢几人道:“随随便便找几个闲人无赖,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我在燕北孤身一人,何时有个表姐了?若当真有,岂会不走动走动?”
龚青岚知晓二夫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断然不会轻易的认了罪。也不急,只是整好以暇的坐在圈椅上,看戏!
果然,如龚青岚所料。顾欢见二夫人与他撇清关系,变了脸色:“二表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若不是我替你放利子钱,你怎得有银子置办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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