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叙旧后,姜晚意欲言又止的看着姜禾,掩唇轻咳道:“这几日你便好好留在家中随母亲学习如何打理商号,别再随意找不见人了。”
“哥哥,我省得的。”姜禾听话道。
见哥哥的气色不错,姜禾也就放了心,虽不知是何种缘故令无欲无求的哥哥下定决心入了宫,但好歹如今的姜家腰杆子挺了起来,她也不复从前那般顽劣了。
领路的太监是姜晚意的心腹,一路上似乎很着急带姜禾出宫,脸上的焦急更是不加掩饰,姜禾塞了些银子,加上她是姜晚意的亲妹妹,终于得到了答案。
“薛太夫怕是不行了,薛国公又犯了事,抓了个铁定的人赃并获,陛下这几日心烦得紧,满宫上下都不敢大喘气儿,就连贵人都得小心伺候着,等会儿送小姐出去后,咱家还得陪着贵人一同接驾。”
“陛下似乎有意处置薛家。”姜禾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过问一件十分不经意的事情,看起来也只是好奇,并没有探究的意思。
领路太监皮笑肉不笑道,“圣心难测啊...”
记薛在回去的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心情十分好,他从来都不知道皇宫是什么模样,今日却有幸随着小姐一饱眼福,贵人还对着自己笑了!
记薛开心的原因很简单,姜禾隔着马车都能感觉到,她掀起车帘垂眼扫视了一圈外面,都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这条路显得格外的寂静,隐隐能听到京兆衙门外厅鼓被敲击发出的轰隆声。
若要回姜家,势必要路过京兆衙门,记薛在看到站在衙门口那个身影时,立马咧开嘴巴鼓掌,指着那人迫不及待的对姜禾道:“小姐!这就是那个漂亮的公子,他还在敲哎,那个鼓看起来好好玩啊,记薛也可以去玩吗?”
记薛的语气很天真,就像是八九岁的稚童一般,全然不懂厅堂鼓的意思。
自古只有冤屈者才能敲击厅堂鼓,这是普通百姓伸冤的唯一途径。
远远望去,正在敲击厅堂鼓的似乎是一个男子,在记薛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下动作,身形也忍不住晃了下。
马车离衙门口并不远,记薛说话时也没有控制音量,被那人听到也很正常。
“薛家倒卖私盐的罪名确凿,记薛,不要多管闲事。”
姜禾对那人似乎没有任何兴趣,不带任何留情的放下了车帘,合眼沉声吩咐车夫,“回姜家。”
姜禾一脸平静,可衣袖下修长的手指慢慢紧缩成一团,指节都泛着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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