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烟芷可没少做些糊涂账来私自挪用,三年前和十七年前突厥王庭突然有了一大笔钱大肆办起外商,可不是凭空而来的。
许明奚一骨碌坐起,捧着甘草汤一饮而尽,叹道:“没什么,只是上次他来了侯府一趟,我见他眼下青影盘踞,嘴唇还有些发紫,本想帮他把脉看看,可当时你们又急着走,再后来因为太子的事,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沈淮宁凝眉一沉,这么说来,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发现穆清远打不起精神,尤其是在围猎之后,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在颜烟这事受了什么刺激。
忽地,手腕一阵温热袭来,轻按着他的穴位。
许明奚低眉而下,习以为常地帮他案抚着,说道:“要是将军见到穆大人,就让他来家里吃个饭,刚好我也帮他看看,以前我听你说他精力过于旺盛就觉着奇怪,人怎么可能不用休息?”
“好!”沈淮宁朗声应着,揉了下她的脑袋,“我就怕他也和我一样,成了你的小白鼠。”
毕竟他这身后拔火罐的印子到现在还没消,
“哪有!”许明奚嘀咕着,面上浮起笑意,两手捏着他的脸,揉成一团多了几分喜感,“之前将军不是让我取个独一无二称呼,就叫叔叔好嘛,反正没人敢叫,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小白鼠。”
话落,只见他一跃到床上,挠着她身上的痒痒肉,惹得她憋笑。
“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叫我。”
“痒痒痒!我错了夫君,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换身衣裳。”
也不知这许明奚从哪学来的,每每有事恳求都会这么唤他,软声细语地,他心下不禁泛起涟漪,可在外头,都不愿意唤,这倒成了闺房中那么点情趣。
瞧着这红着脸的小姑娘,他只好败下阵来,丝衾覆在她身上,捻好被角。
“睡吧!我先去沐浴。”
说罢,就拿了木施上的衣裳出去。
许明奚从被窝探出个头,目光落到换下来的床褥上,回想刚刚那一番求饶,面颊滚烫,一口气钻进被窝里滚了几圈,从枕头底下取出小册子,眉间的愁绪未散,闷声道:
“碧桃这教的都是什么呀!”
停落在窗棂上的猫头鹰睁着的圆咕噜眼睛瞧着,呆头呆脑地,凉风一吹,它扑朔着翅膀而去,越过沉寂萧瑟的御街,抵至一处府邸。
长剑微鸣,橫剑几乎刺破凉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向小苑竹林。
顷刻间,竹林啪嗒啪嗒地落下。
时逢云雾渐散,月影稀稀落落地溅洒,滴至银光烁烁的剑体,掩映着罗缉熙面容,明眸一刹,额间的汗沿着鬓角落下,伴随着微微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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