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碧桃被她这拿医书出气也是惊奇地少见,应道:“嗯......那不是这鸟大叔经常吹嘘的嘛!小时候还和我们说他见过凤凰朱雀呢?肯定有你想找的,不过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许明奚闷闷地应了声,“但愿如此,至于以后......以后他不愿意,我不会再去烦他了。”
杨碧桃眉眼一挑,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连阖眼小憩的兰青也睁开了眼。
“哟!那还真不得了,我们的明奚还有脾气了。”
杨碧桃轻笑一声,翘着二郎腿,可见她生着闷气不答,目光落到眼前的兰青,“诶!兰青,我问你,要是你们将军和明奚都掉进水里你选谁?”
“夫人。”
“碧桃!”
许明奚本想呵止住她这无厘头的问题,却没想到兰青竟脱口而出。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投去目光,兰青的指腹转了下,眸光微闪,继而道:“只要夫人还需要属下,属下就会选择夫人。”
柳叶眉微微玩弯出弧度,还是和小巷初见般。
杨碧桃不禁嘴巴微张,感慨声声,许明奚心下一热,脸上终于泛着点笑容。
不多时,马车须得出城检查,守门的士兵原瞧不出这是哪的马车,可幕帘掀开,瞧见许明奚腰间的成宁令牌,连忙作揖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成宁侯府的夫人,这就为夫人的开闸门。”
原本还需勘验身份,如今却因一块令牌畅通无阻。
许明奚捧着这块令牌,回想起沈淮宁在宫中和她说过——“以后旁人看到,就知道你是成宁侯府的人,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许明奚扶着令牌雕刻的纹路,随即从腰间取下,放入怀中,没再带出来。
昨晚整夜没睡好,她如今也失了聊天的兴致,便俯身堂下,阖眼睡过去。
杨碧桃本想再说什么,可兰青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噤声。
临近黄昏,马车驶入不平的石子的路上,幕帘轻轻吹开,带着点泥土芬芳的气息跳入马车内,许明奚起身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从窗外探出头,连绵不绝的重山漫上雪色,沿途似是染上野草的新芽。
满眼尽是熟悉的羊肠小路,炊烟袅袅的村屋,借着天边渲染的金光,与夜幕水天一色,交错相接,村里过年的气氛还是比城镇更浓点。
许明奚的眉心舒展起来,随着杨碧桃指挥着马夫行至弯弯绕绕的小路,马车在一处四方村屋停下,打眼一看,院落以篱笆圈起一块小地,鸡鸭鹅分开养,旁边羊圈还有两头小羊羔,不停地奶声叫。
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一个穿着蓝白布裙的夫人走出来,四十岁的年纪,长脸圆眼,头扎木钗,麻溜地撸起袖子干活,手里还拿了把菜刀,干练十足。
“阿娘!”
一看到从马车下来的几人,面上一喜,拔腿就踩着泥点子而来,“诶唷!你们终于回来了。”
杨碧桃苦兮兮地张开怀抱想要抱自己阿娘,没想到杨大娘直接掠过了她,跑到许明奚面前,“奚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让杨姨看看,怎么瘦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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