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落到许明奚身上。
沈淮宁凝眉一紧,似乎连这一眼都要感到不悦。
耶律米汗唇角扬了下,感觉到了沈淮宁的敌意,感慨道:“用你们土话怎么说来着,我滴个奶奶,没想到你竟然有女人了,还喜欢这样子的,要我说,我们之前休战时送了你这么多金发碧眼的胡姬过去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这小娘子你要是玩腻了,不如跟你换如何......”
许明奚立刻垂下了头,后面的腌臜话语着实让人难堪,余光却忽然有一片阴影打下,只听温声道:“转过身去,捂着耳朵。”
她虽有些不解可也跟着照做。
沈淮宁没了顾虑,听着这唠叨耶律米汗的侃侃而谈,眉间漫上淡淡的愁绪,皓腕微转,袖间的匕首化为虚影。
须臾,血肉飞溅下,侍卫的三根断指和舌头齐刷刷地掉到地上,只余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只见他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苦苦哀求着耶律米汗。
这手似乎正是刚刚抓着许明奚衣袖的手。
耶律米汗顿时止住了话语,紧紧握住腰间的大刀,转瞬杀意涌现。
直接面前残害他的近身侍卫,不就是给他个下马威,还是手指和舌头......
沈淮宁垂眸看着与自己不过几寸血花,刚刚差点溅到身上这月白长袍,闻着血腥味不由得眉头蹙了下,说道:“耶律齐汗他弟弟,到中原,自有中原的规矩,这可不是你们随意撒野的草原。”
丢下这句话,他就将匕首丢到他们跟前,拉着许明奚的手转身走。
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声戏谑。
“是啊!哪像你们中原,因为自己害死父亲和同袍,竟然还有脸活到现在,也是奇事。”
许明奚稍愣,看了眼沈淮宁,只见他顿了下,周身皆被常青树影包裹,浸在晦暗不明中,可狭长的睫毛微动,瞧不出内里的情绪。
不过一瞬,他冷声道:“你和她,最好给我安分点。”
说罢,推着轮椅往前走,直至消失在回廊之间。
“切!”耶律米汗暗骂一声,吐着唾沫骂着草原上的脏话。
最讨厌生活在哥哥阴影下的他,却被沈淮宁如此指着脊梁骨骂,连名字都不配叫了。
奈何廊檐下的人影渐过,女子的悠然声响起:“哟!倒是辛苦我们的耶律小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