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惹事,不可生事,既为世子,给我安分点。”
罗缉熙从腰间锦囊取出一些折耳根,熟悉的味道让他逐渐安定下来,可这难得家书,没有关切的问候,没有亲儿远外,深入虎穴的忧虑.......
他回想起沈淮宁的一番话,心中怒火莫名增生,可也不敢在书信上留下任何折痕,只能好好地放回信封中,好生保管。
“熙哥哥。”
柔柔的唤声响起,罗缉熙眼底的阴骘顿时烟消云散,这才发现许思蓁已站到她身旁,他便一手揽过她的腰,坐在椅子上,瞧着手臂还绑着绷带,不免疼惜。
“还疼吗?”
说着,修长莹润的手指轻抚着许思蓁的眉眼,害得她有点不好意思,瞥向别处,娇声道:“别闹,熙哥哥。”
罗缉熙亲昵一笑,“好,不闹你。”
熹微日光撒下,隐隐约约掩映着两人的身影,轻喃呓语,多了几分暧昧和旖旎。
***
自回门回去后,松别馆前苑的嬷嬷被换了一批,不再是先前陪她回门的嬷嬷们,沈淮宁看样子也没打算解释,终日在松别馆里也不知做什么,时不时只看见袁青木出入,还有只海东青在空中盘旋,传来骨哨声。
许明奚似乎也没闲下来,按照往日的吩咐,每日给他送茶和摘梅花,只是和前段时日不太一个,她到每到松别馆时,沈淮宁都会坐在亭苑上的躺椅晒太阳。
两人有时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地待一会儿,只不过他总会让许明奚弹那首四季相思的曲子,然后再毫不犹豫地指出哪错了,害得许明奚每次去都提心吊胆地。
除此之外,她还时常托杨碧桃去找开医馆消息,自己也终日待在屋子里,在一堆医书典籍里打转,捧着好几本厚厚的毒经不知在干些什么,引得前苑的侍女纷纷猜测,这新婚夫妻貌合神离也是无差的。
一日深夜,许明奚和杨碧桃偷偷来到后院的一处空地,手上捧着个樟木箱,都是风炉,木炭木材,外加些炼制的小玩意,其中不乏绿豆谷物。
将这些东西整理好,许明奚小心翼翼地从锦囊中取出装有砒石。
于月光缭绕下,称得红信石闪烁着朱雀红的银光,光彩夺目。
杨碧桃被其吸引,想要触碰之际,却被许明奚拦下。
“不能用手碰,这有毒。”
此话一出,吓得她立刻缩回了手。
许明奚自从进了侯府,就一直对沈淮宁身上的石骨草之毒颇为在意,这还是在南娘子医书上曾有所记载,她便决心尝试一番。
石骨草根植于心肺,会将中毒者的身体作为养育自己结草的养料,并随着时间逐渐侵蚀着四肢百骸,而砒石最善除腐,将其装入沙罐用泥封存,在炉火上段红再放凉,研磨细粉做药用。
杨碧桃一手托着下颔,讷讷地看着许明奚炼药,不由得笑了下,倒是看上去没平时那么糊涂,多了几分聪明样。
思及此,她翻着樟木箱,发现一个琉璃小瓶,正装着一些淡黄晶石。
“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