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阳光掩映,稀稀落落的金光俯在他脸上,称得他的五官愈发精致无疑,剑眉星目下,炽烈的双眼阖去,倒是少了平日的沉肃和城府,挺直的鼻梁落下几片阴影,直抵稍许殷红的唇。
这一幕尽收眼底,许明奚轻咬着唇,暗暗掩下目光,手上的动作竟停了下来。
倏地,双眼睁开,目光对上。
“怎么,发什么愣?不会是看什么看呆了吧?”
“才......才没有呢!”
许明奚连声应着,心下竟是有些怨怼和无措,连忙将玉瓷瓶盖好,说道:“已经上好药了,估计没几天就会结痂掉下,不会留疤的。”
看着她这般被打趣而着急慌乱的样子,沈淮宁的唇角勾了下,竟会觉得多了几分有趣......
忽地,轮过小石子,马车内剧烈晃动。
许明奚身形一晃,竟摔倒在沈淮宁的身上,脑袋撞到他的心口,不由得“嘶”了一声,脑袋嗡嗡响。
沈淮宁忍着闷哼一声,咬牙心道:“这家伙的头可还真铁......”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往哪放,只好冷声道:“还不想起来吗?”
许明奚顿时惊觉,“嗯将军......对不起对不起!啊嗯!好痛......”
她一骨碌起身,却不慎撞到马车顶上,顿时觉得脑袋要长个大包,痛的她生理性眼泪在眼眶打转。
沈淮宁揉了下额角,这从小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给我看看,哪痛了?”
“这里,啊!疼疼疼......”
“本来就傻,现在说不定更傻了。”
“将军......”
袁青木盘坐在马车前听着,微眯着眼睛,忍不住瞥了眼马车内,但锦帘挡着却是什么也看不到,随即与马夫大叔相视一笑。
这溅洒过来的阳光也照拂在前头的马儿,刚好错落过他们身上。
***
永安伯府。
罗缉熙看着手下人送来的密信,告知今日寻机杀掉许明奚失败,还被沈淮宁如此警告一番。
他不由得攥紧了密信,将其揉搓成一团,丢到火炉中,信件顿时化为灰烬湮灭。
随即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此事作罢。
奈何火光依稀,倒映在他的瞳水里,只听声声咬牙切齿。
“沈淮宁!”
话落,他沉沉地垂下眸子,小鹿眼的眼尾轻扬,落到手边正攥着的信件。
是从西南来的信,字句鲜少,话语凌厉,皆是西南王的锋利决绝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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