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宁漫不经心地哼了声,转身看向缩成一团的许明奚,又像个鹌鹑似的蹲在那里。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如今救了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就该把他丢在那林子里让他自生自灭,现在还被你那妹妹捡了个便宜......”
许明奚又怎会想不明白,这无缘无故的赐婚定然有原因,可她又觉着松了口气,若知道是她只会引来更多麻烦,而且......
她暗暗垂下眸子,苦笑道:“那怎么行啊!如果我见死不救,那将军,您不就死在山上,这不就错过了......”
风声渐止,清楚听到她的低语。
沈淮宁一怔,对上她的亮晶晶的眸光,眉眼如初,似有朦胧的水汽萦绕,凝结滴落下来,只听她哽咽道:
“可是,可是我就是很难过......”
泣声响起,许明奚半张脸都埋在他宽大的衣袖上。
“诶!你!”
沈淮宁往后一退,厉声唤着她。
泣声立止,许明奚马上就忍了下来,泪水在眼眶打转充盈,苍白的嘴唇隐咬着多了几分血色。
沈淮宁一见,撇过脸去没眼看,又揉了下额角,“算了,你再哭会儿。”
得到允许,泪水如决堤洪水侵袭而来,停在茶花树枝上的猫头鹰扑朔着翅膀逃离此处。
自天宁山村到上京,几乎所有的惊心动魄她都经历个遍,一直紧根弦直到现在,如今所有委屈、不甘、自责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哭得花枝乱颤,酣畅淋漓。
一炷香过后,月亮抵至茶花第一根树枝。
沈淮宁:“哭完没?”
许明奚:“没有......”
两炷香过后,月亮抵至茶花第二根树枝。
沈淮宁:“还没哭完吗?”
许明奚:“再,再稍等一下,拜托您不要看......”
三炷香过后,月亮抵至茶花第三根树枝。
沈淮宁:“许明奚,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奈何迟迟无声回应,他转头一看,见许明奚正肿着两个核桃大的眼睛,在给他擦拭着衣袖。
他一把拉下衣袖,沉声道:“行了,走吧!”
话落,沈淮宁打算转身走,却见许明奚在原地颤颤巍巍地起身,他干脆抓着她的手臂拉起来。
不料触及瞬间。许明奚“嘶”了一声,倒吸冷气。
沈淮宁察觉到不对劲,“你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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