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闻诺很快就明白一个道理,自以为的胜利者只有将‘败者’彻底地踩在脚下,才能获取胜利得快感。
就像是他们诉讼部的律师,法官一锤子定音,宣布你方获胜,才能卸下一口气。
陈若若是律所合伙人的女儿,这在常森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反,大家因为陈若若的这层身份,对她都有些傅忌,见面多数是笑脸相迎。
当然,这并不包括闻诺。
她无心听陈若若刻意‘炫耀’一会要和新交的男朋友去哪里吃晚饭,又要去哪里购物。
她和傅城屿约在了今晚七点,算上回公寓的时间,她需要抓紧了。
闻诺的匆匆忙忙,落在陈若若眼里,就好像是不战而降的士兵,她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不可忽视的家世优势。
陈若若说的更起劲了,她感觉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城,眼梢忍不住上挑,说不出的得意。
闻诺比陈若若小三届,闻诺大四的时候陈若若研三。
尽管当时闻诺已经被保研滨大法学院的研究生,她们依然没有机会有什么交集。
闻诺大学四年,寝室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唯一的社交就是大学头两年,和还在上高中的裴希儿出来逛街吃饭。
其余时间都沉浸在法条案例搞学术的世界中。
来常森之前,闻诺对这个陈若若毫无印象。
陈若若恰恰相反,她从研一那年第一次见到闻诺,就在心理埋下了嫉妒的种子,经年累月,当初的幼小种子慢慢地生根发芽,已经渐渐不受控制了,逐渐狰狞。
闻诺到家的时候,裴希儿已经出门了,她一头扎进卧室的衣橱里,里里外外挑挑拣拣;不是学生套装就是职业套装,她当初考虑到公寓的衣橱太小,家里的衣服没有都搬过来。
那天去酒吧穿的衣服还是裴希儿从法国回来带给自己的礼物。
算上傅城屿‘赔给自己’的那条裙子,稍微‘正式’的衣服都被她送洗了。
闻诺盯着清一色的衣柜有些发愁,最后索性没有换衣服就出门了。
闻诺到汇和的时候,和约定时间刚刚好。
这里她常来,轻车熟路地坐电梯到了顶层。
门口的服务生还是Ada,法籍华裔英文名,见闻诺自己过来,上前寒暄了两句:“音音小姐好久不见,今天自己过来的吗?”他很久没见她过来了。
“约了人,傅城屿。”
Ada记人的本事很好,不需调预约记录,就熟稔地为闻诺引路。
原来傅先生约的人是音音小姐。
这个时间的夜幕已经降临,顶层的窗边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
城市街角的灯光折射到玻璃窗上,将餐桌上的食物裹上了一层温暖的奶油色。
傅城屿坐得很远,像是刻意不想被人发现,她的视线探索了很久,才在一个玻璃盒子模样的露台旁锁定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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