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鼎鼎不看他,怄气似的扔下一句:“随你。”
说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开,还未走出几步,却被裴名一把拉住:“鼎鼎,他们说新婚前夫妻见面不吉利。”
听这意思,裴名准备这两日都不跟她见面了。
宋鼎鼎莫名地感觉自己更恼了,她几乎是黑着脸,从牙缝里咬出了两个字:“随你。”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气愤表现的足够明显,奈何裴名像是钢筋混泥土般,根本没听出她这是在怄气。
他攥着她的手,一点点将她转过来:“今日过去了大半,还有一日半的时间。还未分开,便有些想你……我可否吻你一下?”
宋鼎鼎哪里想到裴名会说这种不害臊的话,那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都被他这一句话问得烟消云散。
她耳根泛红,不说好,也不拒绝,本是想半推半应了他。
奈何裴名是个榆木疙瘩,等不到她回答,便眼巴巴看着她,活像是一只大型犬盼着出去玩,看着主人的眼神,满是期望。
他不主动,她也拉不下来脸,只是捶在身侧的手臂不自觉的绷紧了些,恨不得抡起拳头给他胸口来一拳。
什么死直男!
两人僵持了片刻,见他还未领悟自己的意思,宋鼎鼎脸颊滚烫滚烫,忍不住一把推开他,气哄哄地跑了。
裴名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眸光黯了黯。
从那日见了裴渊后,不光是宋鼎鼎开始做些奇怪的梦境,他也是一样。
只不过,他梦见的是自己在杀生掠夺,像是头失去控制的野兽,只留下觅食掠杀的本性。
三陆九洲成了一片废墟火海,世人尸骨成堆,水涝成灾、蝗虫结对成群、瘟疫肆意蔓延,各处哭声悲恸,他所到之处,皆是炼狱。
他并不怕噩梦,也不怕死人,因此他从未将这些梦境当成过一回事。
直到方才听到裴渊的话。
裴名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真是裴渊口中的灭世堕神,如果他梦到的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那他要怎么面对宋鼎鼎?
他慌了,也怕了。
可裴名要成亲了,他不想放弃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
他只能逼着宋鼎鼎答应他,如果遇到危险,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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