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名能怎么救,还能怎么救?
明明心中有了答案,白洲却还是不愿意说出口,只能装傻充愣的看着裴名。
他听见裴名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把我的心脏换给她……”
裴名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白洲硬声打断:“那你呢?!”
“裴名,你清醒一点好吗?!”
白洲有些气急败坏,他冲到裴名面前,咬牙切齿地指着怀中僵硬的尸体道:“你爱上她是因为情蛊,你这些年付出那么多,就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将要大仇得报,你却为了一个本不爱的人,将心脏拱手让人,你是不是疯了!”
他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可越往后,他的声音便越显得有气无力。
情蛊是白洲创造出来的,没有人比白洲更了解情蛊,这东西一旦沾染上,便会让人失去理智,无法自拔地陷入癫狂的爱情中。
就像是假死逃离的翠竹,明明从未爱过白洲,却因为情蛊留在白洲身旁数十年,还为白洲诞下了一女。
正是因为白洲清楚情蛊的威力,他才知道在宋鼎鼎身亡后,当情蛊变得无解,裴名会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白洲歇斯底里的嗓音,像是一道惊雷,轰隆隆炸开在院子里,惊得宋鼎鼎回过了神。
她看着裴名的视线,迷茫,又模糊。
她听不懂白洲话中的含义,就像她听不懂裴名那一句‘把我的心脏换给她’是什么意思。
在宋鼎鼎的认知中,似乎裴名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解除她身上的契约,放她解脱。要么偏执到底,不解契约,令她不入轮回,永受折磨。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裴名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两个选择,他只想让她活过来,哪怕代价是他的心脏。
倘若没有情蛊,宋鼎鼎听到这话,此刻大概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可就像是白洲所说的那样,裴名此刻一切近乎疯癫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情蛊。
即便不愿承认,她心里却也很清楚,裴名根本就不爱她。
他甘愿为她付出一切,不过是受情蛊的影响罢了。
越是清楚这一点,宋鼎鼎便越发觉得难以忍受。
她可以接受裴名不爱她,裴名利用她,可唯独她接受不了,明明裴名不爱她,却愿意为她付出全部的模样。
他痛苦的样子实在太过逼真,看得多了,便会让宋鼎鼎开始动摇──她害怕自己会因此而迷失方向。
宋鼎鼎的视线从裴名身上迅速移开,许是被院子里凝重的气氛所渲染,她的大脑有些僵硬,不愿去过多思考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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