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所以取走我的血,炼制情蛊,事后又抹除我的记忆,只为能爱上我,好将我献祭给火山守护神。”
“白绮,一开始接近他,是我的错。可我从未伤害过他,你更不知道,我为他都做过什么。”
她是一个连打针都怕疼的人,却为了能获得翠竹和龙族公主的信任,忍着剧痛,眼也不眨地剜下自己手臂上的血肉。
她在法制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莫要说是伤人,她甚至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
可她为了救出被囚的裴名,违背了自己的内心,朝着翠竹挥出了一剑剑致命之刃。
即便翠竹并没有死,但当时,她确实是生出了杀人的心,那一剑一剑,也都是实打实的扎在了翠竹的身上。
就算她曾经为了回家利用过裴名,欺骗过裴名,她后来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该有的代价。
那裴名呢,他都付出了什么代价?
宋鼎鼎心中烦躁,面上尽量压抑着情绪,推开白绮的手:“倘若解不开情蛊,那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
白绮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没再多说,她端着参汤,在床榻旁停留了片刻:“你气色不大好,是不是饿了,我叫厨子做些饭菜来。”
她原本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随口转移的话题。
见宋鼎鼎依旧沉默,白绮犹豫了一下,端着手中的参汤碗,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她还没走出两步,却听见背后传来嘶哑的声音:“如何才能毁掉神仙府的契约?”
白绮愣了愣,随之摇头:“契约乃神力所束缚,无解。”
白绮在宋鼎鼎昏睡时,曾查看过她背后的契约图案。
那蝴蝶乃是最高等级的契约,约束力极为可怕。说句难听的,就算宋鼎鼎死了,那契约也会束缚住她的灵魂,让她做鬼都难安。
除非,她魂飞魄散。又或者,裴名自己愿意解除他们之间的契约。
前者是鱼死网破,而后者,更是比登天还难。
白绮怕她想不开,想要再劝上两句,可宋鼎鼎却不愿意再多说:“帮我把门带上。”
这一句话,已是对她下了逐客令。
白绮的唇瓣蠕动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白绮总觉得是情蛊出了什么问题,但宋鼎鼎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裴名爱她。
再继续多说,也只是徒增烦恼,让她更加厌烦裴名罢了。
这般想着,白绮叹了口气,缓步离开了房间,将房门给她带了上。
在寝殿里只剩下宋鼎鼎一人后,死寂般的沉默,卷着巨浪般汹涌澎湃的情绪,像是要将她吞没。
从开始穿书到这里,她便一直提心吊胆,这一路从秘境走来,她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生死险境。
回家的念头,像是掩埋在她心底最后的希望,支撑她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