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头,便看到了黎画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宋鼎鼎迟疑着:“你哭了?”
许是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直接,她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黎画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便是想起我妹妹了,她原来总念着想去后山看花。”
宋鼎鼎知道黎画的妹妹,文中提及过一次。似乎在年幼时,遭歹人杀害后,被肢解后埋在了院子里。
即便是一笔带过的剧情,也让人遍体生寒。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问道:“那你陪她去看了吗?”
黎画低着头:“没有。”
明明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才轻颤着嗓音从齿间挤了出来。
他难掩悲恸的声音,在断崖边轻轻回荡着。
听着那一遍遍回放在耳边的‘没有’,看着漫山遍野的春花,宋鼎鼎感觉头脑昏沉,有一种灼伤的针刺感,隐约从眉心向里渗透。
像是有什么破碎的记忆,在识海中重新组建着,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令她甩了甩脑袋。
第69章 六十九个鼎
◎记忆(二更合一)◎
许是没有站稳, 她身子跟着晃了两下,手臂一沉,却是黎画扶住了她。
昏沉的头脑, 在一瞬间恢复清明,刚刚涌入脑海破碎的记忆, 像是被粘在了巨大的蜘蛛网上, 再难融合到一起。
宋鼎鼎站住脚,微微有些恍惚。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明明她的记忆力也不差, 怎么会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 就像是说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之后,突然就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想要说什么了似的。
黎画搀着她的手臂:“不用担心裴姑娘,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她摇了摇头。
这也不是第一次她这样心脏抽痛了, 裴名肯定是受伤了, 要不然她不会一边心脏疼,还一边掉泪。
或许, 裴名这次伤的还不轻。
以往她只要没亲眼看到裴名受伤, 或者不知情裴名受伤了, 便不会有反应。
就像是那日在教堂里, 裴名被钉在十字架上已久, 就在她头顶上方的花窗上。
但当时因为她不知道他的存在,更不知道他受了伤, 所以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直到血液顺着十字架滴落下来, 庄主提醒她抬头往上看, 她看到受伤的裴名后, 才感觉到灼痛感从心脏向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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