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观战的人不少,本都是觉得黎画不自量力,前去看笑话的,没想到最后却被他诡奇狠辣、变幻莫测的剑法惊得下巴都掉了。
黎画并非师承名门,剑法也是众人从未见过的刁钻,在成为九洲第一剑仙后,有不少人想要拜师学剑,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众所周知,修仙界各派的剑法皆不外传,近几年黎画已不再出剑,面前这黑黝黝的少年又是怎么能使出春生花絮剑法的?
“阿鼎是黎公子的徒弟?!这怎么可能,黎公子不是从不收徒吗?”
“我天赋异禀,剑术一绝。多年前,我曾递过名帖和拜师礼,希望能师承黎画,可到了最后,我连黎画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拒了。”
“反正我不信,黎画说了这辈子不收徒,阿鼎肯定是自己偷师的!”
“你脑子有问题吧?这剑法变幻莫测,便是黎公子当着你的面将招式拆解,你也不一定能学会!”
……
看台上众人吵闹不止,角斗场里却是哭声一片,他们喜极而泣道:“变种兽死了,它死了,是阿鼎救了我们——”
角斗场管事者声音激昂的宣布着:“这矮小瘦弱的勇士,竟然单打独斗杀死了变种兽!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我见过最勇猛的战士!”
公主撩起裙摆,摇晃着香槟:“亲爱的子民们,今夜将载入动物王国的史册,为我们的勇士大声欢呼吧——”
宋鼎鼎一阵恍惚,看着倒在面前失去声息的变种兽,听着阵阵喝彩声和呐喊声,只觉得毫无真实感。
她方才挥剑时,耳目一片清明,仿佛与外界断开了联系,脑海中全是黎画教给她的剑法。
而她刚刚使出的一套剑法,名为春生花絮,是黎画之前给她的修剑手册里的剑法。
她只是翻看了几次,还未来得及实操,没想到刚刚出剑时,竟是下意识将春生花絮使了出来。
宋鼎鼎走到黎画身旁,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他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后生可畏。”
春生花絮,黎画练了整整三年,还是在他师父的悉心指导下,一步步将招式拆解,掰开揉碎才渐渐领悟剑法。
可阿鼎呢。他只是将基础剑术交给她,并嘱咐她没事多翻翻他给的修剑手册,她便自己参悟领会透彻了春生花絮的精髓。
甚至从未见过她练习,便一气呵成。
照这个进度下去,不出半年,她必定可以超越他的剑术,在三陆九洲无人能敌。
黎画刚要生出的笑意,却在目光接触到倒在血泊里的剑修时,微微压住。
那个话说了一半的剑修,被向他扑来的变种兽给误伤了,熊爪勾破了剑修的喉咙,满地的鲜血蜿蜒在身下。
他并不怎么相信剑修的话,无臧道君与他无冤无仇,更不认识他妹妹,怎么会因为一颗铃铛找去阜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