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说服裴名,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当初他是为了给三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指点剑法,而耽搁了回家,导致黎枝在他回家前的半个时辰被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裴名眸底似有讥诮,笑道:“听闻,杀死你妹妹的凶手,亦是名门正派的剑修。”
黎画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不,他还是不信。
他要亲自上场验证,阜江阁的三个剑修,是否如无臧道君所言,皆是心肠歹毒的阴狠小人。
……
宋鼎鼎解决完生理问题,神清气爽的回了角斗场,此时角斗场的看台上已是人满为患,她好不容易挤到第七排,却发现已经没有座位了。
她正想换一排看台,随便找个地方先坐下,便听到裴名淡淡的嗓音:“阿鼎,来这里。”
宋鼎鼎踌躇片刻,在装听不见和走过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子有感觉,但这样一直躲着裴名也不是事。
走过去,宋鼎鼎才发现,玉微道君和马澐都来了。
清晨时,马澐腿骨处的伤口化脓腐烂,玉微道君跟他父王多少有些交情,便在房间内帮他刮去腐肉,重新包扎伤口。
刮腐肉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清理完伤口,两人连忙一同赶了过来。
马澐脸色略显苍白虚弱,看见宋鼎鼎来了,便从储物镯里拿出软垫子,垫在了她的位置上。
她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却止不住微微泛酸,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她得‘痔疮’的事情。
宋鼎鼎道了一声谢,从玉微道君身前迈过腿,朝着裴名和马澐中间的位置走去。
角斗场的看台皆是巨石垒成,脚下陡峭不止,她忙着避开玉微道君的腿,脚下一时没注意,却是踩上了他的脚。
玉微道君皱起眉,对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角,什么都没说,只当是没有这回事。
宋鼎鼎不由得惋惜,早知道她就应该使出浑身的力气,气沉丹田的狠狠踩上去。
玉微道君和裴名挨在一起坐,而裴名和马澐之间隔出了一个空位,她朝着四周打量一圈,也没看到黎画的身影,不禁问道:“黎公子呢?”
因黎画从不收徒,此次破格收了她,怕届时旁人知道此事,都一窝蜂跑过来拜师,徒惹麻烦。
所以两人达成共识,对外她还是叫他黎公子,私底下才唤他师父。
马澐指着巨石下的斗角场:“他也报名了,好像跟阜江阁的三个剑修组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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