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画看着她的眼睛微怔,这少年清透干净的眼神,像极了他十几年前惨死早夭的妹妹。
他呼吸一窒,低着头应道:“好。”
得到黎画的回答,宋鼎鼎便匆匆转身逃去,没敢再看裴名一眼。
待她走远,黎画将房门关好,转过身问道:“无臧道君,你喜欢阿鼎吗?”
裴名走到圆凳前坐下,动作优雅的斟了一杯茶:“为什么这么问。”
黎画道:“你对阿鼎很特殊。”
十五月圆时,无臧道君用血蛱蝶更换身上的血,阿鼎和马澐都闯了进去,但他却将阿鼎留下,而马澐寻了他一夜未果。
在女尊国内,马澐在殿上得罪女皇,被子弹射中腿骨甚至险些丧命,无臧道君无动于衷。但子弹射向阿鼎身上时,他却冒着可能会暴露身份的危险救了阿鼎。
事后为了不让阿鼎担心,还隐瞒自己被射伤的实情,这份重视是对玉微道君和马澐不曾有过的。
裴名神色慵懒,不经意间搭在黑酸枝桌上的手指,像精雕玉琢的艺术品:“你知道怎么用七颗吞龙珠召唤神龙吗?”
黎画摇头。
裴名轻声道:“献祭。”
黎画怔了一下:“献祭什么?”
“献祭最爱之人的性命。”他指尖轻叩桌面,唇畔弧度轻浅。
……
宋鼎鼎整整三天没出门,除了因为痛经痛到下不了床以外,也有部分原因是她在逃避现实。
每当大脑放空时,她眼前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揪着月事带闻,一抬头却撞见裴名的那一幕。
前有猛虎嗅蔷薇,今有鼎鼎闻月事带——她没脸见人了。
直到第四天晚上,马澐敲响了她的门。
“国王设了晚宴,裴姐姐喊你过去吃饭。”他拄着拐棍,低声喊道。
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刺的人耳朵生疼,宋鼎鼎换上男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推开门随着他一同去赴宴。
走出没几步,马澐不经意似的,将一只瓷瓶递到她手里:“听说你得了痔疮,我父王也有痔疮,吃这个就管用。”
宋鼎鼎:“……”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听谁说的?”
马澐理所当然道:“裴姐姐。”
宋鼎鼎哽了一下,一时间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她攥紧了手中的瓷瓶,快步走至晚宴宫殿,正准备寻个无人的地方坐下去,却听见裴名清润的声音:“过来,阿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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