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微道君怕是误会了,以为她是因自责而痛哭流涕,所以温声细语的出言相慰。
若是旁人,面对这温柔攻击,必定会沉陷其中。
偏偏宋鼎鼎是个女主控,她一想起玉微道君对小师妹虐心又虐身,便对他生不出什么好感。
反正该发泄的发泄了,宋鼎鼎没心情多做解释,只是接过手帕捻了捻鼻涕,礼貌的道了一句:“谢谢师尊。”
许是见她态度疏离,与往日有所不同,玉微道君难得多看了她两眼:“有为师在天门宗,必护你周全,不叫神仙府伤了你。”
这算是一句承诺,不过宋鼎鼎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他对小师妹也说过‘护你周全’,但将小师妹逐出师门的那一日,他可是抡圆膀子往死里抽小师妹龙骨鞭,一点没见他心慈手软。
玉微道君想起正事,走到大长老的棺椁旁,从袖中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大长老在世时,曾留有遗嘱,殁后将府中一切遗产,留给义女宋鼎鼎……”
话还未说完,祠堂门外便匆匆跑来一对母女,两人气喘吁吁,还不忘抬手叫停:“慢着——”
众人瞧见母女二人,神色中大多带上了一抹不加掩饰的嫌恶。
那母女两人,一个是大长老的续弦李夫人,另一个则是李夫人婚嫁时,带来的继女宋芝芝。
大长老还活着的时候,两人没少仗势欺人,众人皆是能躲就躲着,只觉得沾着就是晦气。
“这遗书是造假的!”李夫人从角落里扯出一个小厮,拖拽到玉微道君身前。
宋芝芝则双手递交给他一本日记:“此人乃是宋鼎鼎院中的亲信,我这两日瞧他鬼鬼祟祟,命人搜查过他的住处后,便找到了他藏掖起来的这本日记。”
“我看过才知,这宋鼎鼎为吞并父亲遗产,竟亲手杀了父亲,伪造遗书!”
玉微道君接过日记本,翻看几页,眉头越蹙越紧,渗着寒意的眸子看向小厮:“这是你写的?”
这日记本上,不光写了遗书是宋鼎鼎造假,还写了大长老之死亦是出自她手。
平时李氏和宋芝芝母女的所作所为,他也略有耳闻,身为宋鼎鼎的师尊,相比起这对名声狼藉的母女,他自是更相信自己徒儿的品性。
可相信归相信,半年之前,他何其信任疼爱的小徒儿,不一样做出过私通魔域的叛门之事?
玉微道君的目光太冷,骇的小厮抖如糠筛,膝盖一弯,便跪了下去:“小人有罪,大长老对小人有恩,小人却因恐惧,隐瞒大小姐杀父伪造遗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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