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百官因为这事分成了好几拨人,简直是闹成了一锅乱粥。
乱不乱的李景消根本不放在心上,因着他不受宠,他这府邸也是远离闹市繁华处,都快到城郊了,什么风言风语都传不到他跟前来。而且他这府邸还有个好处,离沈思洲的宅子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是夜,李景消换上夜行衣,熟练地翻过后院的墙往沈宅行去。
沈宅后门处早有人在等候,见他来了,急忙将他迎接进门。
屋中已有人等候多时。
李景消扯下面罩,冲着那人抱拳道:“六皇弟。”
李景淙也起身作揖:“五皇兄。”
两兄弟多年不见,感情也不十分深厚,一时相对无言。站在一旁的沈思洲这时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一边沏茶一边道:“二位殿下坐罢,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谈。”
两人这才晃过神来,均是低头找位子坐下。
沈思洲将茶水推到两人的面前,道:“今夜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两位但说无妨,由微臣给两位做凭证。”
李景消接过茶杯,道:“沈大人所料不错,父皇果然没有发难于我,我准备的那些措辞倒是多余了。”
沈思洲微微一笑:“陛下耳目遍布天下,成州那么大的事他早已知晓,也肯定猜到两位殿下已然结盟。三皇子势重威压,陛下早就想打压,六殿下难免力有不逮,这下有五殿下辅助,三皇子就不得不忌惮了,反倒是称了陛下的心。
“而且五殿下可不是待宰的羔羊,带来的三百精兵就驻扎在京郊,陛下就算是想惩戒五殿下,也要思虑一二不是。”
李景淙皱眉思索:“可是父皇为何一直不宣见五皇兄,这么一直晾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沈思洲想了想:“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因为五殿下此举确实是有悖律令,若是陛下召见五殿下,那就免不了要处罚,但这又并非陛下本意,只怕陛下现在也在为难。”
“那何时是合适的时机?”
“花朝节。”沈思洲道,“那天按例宫里是要摆宴的,凡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家眷出席。那是个非常好的时机,只要到时候五殿下准备上一份好礼,能让陛下龙颜大悦,这个处罚自然也就可以免了。”
毕竟是皇室血亲,只要皇帝不追究,打打马虎糊弄过去什么的,做臣子的也不好置喙。
李景消恍然大悟:“那好办,我明儿就上街寻贺礼去。”
沈思洲嗤笑一声:“不过是走个形式,五殿下不必当真,到时候就算是呈上块石头,陛下也会装作满心欢喜的模样的。”
“……”好像确实。
李景淙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道:“那宫宴过后呢,父皇不会一直让五皇兄留在上京的,到时候我依旧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