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颜宵继续劝道:“阿凝,娘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就不要与娘顶嘴了。”
阿凝硬着脖颈,就是不答应:“那娘就不要为我着想了,我一定要等到霍哥哥回来,此生我非他不嫁!”
颜宵叹气,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命运弄人,他们家没有门路,如何能与王家抗衡呢?
崔白菀道:“一个县丞哪能有这么大的权柄?他们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人脉?”
阿凝想了想:“好像那个王员外家里除了那个县丞,还有个族兄,是个副将,就驻守在成州的城郊。”
“一个军队副将能管得到这里?”沈思洲皱眉。
“你不知道,那个军队不是普通的军队,据说主帅是上京的贵人,是天潢贵胄,府尹大人都怕他们呢。”
沈思洲心念一动,问:“那主帅可是名唤李景消?”
阿凝挠头说是不知,颜宵道:“我听书院的管事们提过,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沈思洲与崔白菀对视一眼,这正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既然颜兄与我们二人都为同窗,那这个忙我帮了。”
“嗯?”颜宵惊道,“沈兄你怎么帮,不说那个副将,就是那个县丞都不是能随便招惹的啊!”
沈思洲矜持道:“忘记告知颜兄,沈某不才,侥幸中了今年殿试头名,现任正三品吏部侍郎,兼任平金府巡察御史。”
“这点小忙,我还是帮得起的。”
“……”
颜宵坐在那里,愣了,他妹妹刚才碰瓷的原来竟是这样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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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楼,二人与颜氏兄妹告别。
刚才两人都喝了点薄酒,沈思洲还好,但崔白菀的酒量实在有点差,她靠在沈思洲的肩膀上,就这个姿势让沈思洲拖着她走。幸亏两人现在走的是小巷没什么人看见。
“沈映。”崔白菀唤了一声。喝醉后她有些迷糊了,叫的还是沈思洲以前的名字。
已是申时,天上飘着细雪,不大,但有些凉,正好能散散刚才的酒气。
沈思洲将她的大氅系严实些,轻声道:“怎么?”
“沈映,我们去听风馆吧!”她费力从厚实的毛领中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来。
听风馆是成州出了名的勾栏瓦肆之所,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崔白菀重游故地,突然想到了那个地方。
崔白菀与沈思洲的第一次相见实在不算很好,她因沈思洲被罚抄书,心里怄气,即使后来知道沈思洲与自己是同班的同窗,她也从不与沈思洲打招呼。当然,不与沈思洲说话打招呼的人多了去了,不知情的人根本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
两人关系的冰解转点正是在瓦肆。
进了书院之后,崔白菀整天乐不思蜀,下了学便跟同窗们一起去夜市闲游,知道了不少稀奇有趣的地方,其中也包括瓦肆。
崔白菀去的那天,据说琵琶圣手周颜途经此地,正好有出场。那天的观客多到摩肩接踵,人挤人都挤到了门外,人山人海之中就包括崔白菀与她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