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洲垂下头,在她的耳边道:“两年前的月夜,你偷偷亲了我,还说要嫁给我,我现在答应你,可好?”
吐气如兰,说话间呵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耳后的皮肤上,灼得她大脑空白,难以自矜。
“我、我没……”她想反驳,舌头却打了结,结结巴巴的,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要我接着说下去?”
夭寿了!沈思洲当时不是喝醉了吗,居然是醒着的!怎么也不阻止她!这也太丢人了!
崔白菀一边被他撩拨得心猿意马,一边感受到何为绝望。
她认命般闭上双眼,说道:“对,是我说的,我认,我认,你就说怎么办吧!”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沈思洲反而笑了:“那烟烟可愿意对我负责?”
崔白菀气火上头,想也不想立即道:“负责,没说不负责,我负责成了吧!”
沈思洲笑意更深:“好,明日我便将聘礼送来。”
“等等……”崔白菀突然反应过来,“我、亲一下怎么怎么就要对你负责了!”
“那烟烟是想反悔了?”沈思洲垂眸,望着她,长睫微弯,一双潋滟桃花眼里尽是惑人的波光,饶是看久了他的脸的崔白菀,此刻也被勾引得心神荡漾,止不住心软。
她道:“不反悔,不反悔。”
沈思洲这才唇角微勾:“烟烟可要说话算数。”
他终于站直了身,伸手到崔白菀的面前。
崔白菀看着他,神使鬼差地朝他递出了手,顺从地被他拉着起身。
沈思洲道:“一定不让烟烟久等。”
他的脸突然凑近到崔白菀的面前,崔白菀以为他是要亲自己,吓得赶紧闭紧了眼。却不成想,料想的亲吻没有落下,沈思洲只是将她被拂乱的鬓边碎发细细别到耳后去。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崔白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耍了,睁开眼,沈思洲已退到了五步外的位置。
上一瞬还在捉弄她的罪魁祸首,此时一脸正经道:“早点睡吧,我走了。”
崔白菀目睹他朝窗台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他却突然折身返回,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塞到崔白菀的手里,然后猛蹬几步,如同来时一样,长腿一跨,便轻松越过了窗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崔白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里,沈思洲塞给她的居然是个木雕,巴掌大。
年画娃娃形状,憨态可掬,怀里还抱着一条鲤鱼。
“……”
戏文里送的定情信物都是扇坠儿玉佩香囊什么的,到了她这里,居然是个木雕娃娃。
可见写话本的也不一定都解风情,还可能是个大骗子。
晚上崔白菀就寝的时候,躺在床上一直在想沈思洲送她木雕娃娃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送她这个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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