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过第二次相见,却如此轻浮,她是该斥责他的,但是偏偏他一副自然的语气,仿佛说的话只是在讨论天气如何,倒让崔白菀的话说不出口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见到崔白菀一脸的呆滞,李景鸿忍不住笑了出来:“骗你的,真的只是恰好路过。”
这人说话当真是真假难辨。
崔白菀道:“上次匆忙,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我说过的,李景鸿。”李景鸿微一眨眼,“我从不骗姑娘。”
崔白菀倒是没想到他居然用的是真名:“你……你是皇子?”
李乃国.姓,还能在这宫宴上自如行走的,大概也就只有皇子能够办到了。
李景鸿承认得干脆:“排行第三。”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真名是李景鸿。
崔白菀盈盈一拜:“民女崔氏……”
“起来起来。”李景鸿将她轻轻扶起,轻叹一声,“这就是我刻意隐瞒姑娘的原因。”
三皇子的赫赫凶名上京城无人不知,现在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凶名在外的三皇子,崔白菀却很难将两者放在一起。
不像,实在不像。
李景鸿睫羽轻垂,像是说不清的落寞:“出生在天家,总有很多的不易,甚至有时不得不伪装一二,崔姑娘可能明白?”
聪明人三言两语便能知晓对方之意,崔白菀立刻便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原来身份尊贵的三皇子也会有那么多身不由己与难言之隐。
崔白菀颔首:“我明白的。”
李景鸿苦笑道:“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可叹这世上总算有我的知心人,不枉此生。”
他的话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悲凉,闻者之心也像是被人轻揪了一下。
李景鸿愁哀满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银壶,又从囊袋中拿出两个同质的小小酒杯:“我与姑娘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请姑娘小酌一杯?”
崔白菀也被这气氛所感染,怜惜之情顿起,接过了酒杯,对李景鸿道:“民女却之不恭。”
清亮的酒液盈满酒杯,李景鸿面带欣慰道:“我敬崔姑娘一杯。”
崔白菀也举起酒杯道:“还敬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