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正站在池子旁,手里端着一个雕漆木碗,耐心地喂鱼,手指轻拢再捻搓两下,鱼食便从他的指缝中掉落下来,池中的鲤鱼一哄而上地争抢。
他虽在喂鱼,表情却是意兴阑珊,似乎是觉得没趣。
听到手下的汇报,他凝眉道:“清河伯的小儿子来求见我?不见,让他回去,我这宫里倒是什么人都能来了。”
手下又道:“晁公子说是有要事相禀,说是、说是关于状元沈思洲的。”
“沈思洲?”李景鸿眉梢一挑,道:“有点意思,让他进来吧。”
不消片刻,晁瑛便再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晁瑛跪下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李景鸿漫不经心地撒播着鱼食,懒洋洋道:“起来吧。”
“谢殿下。”
“说吧,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
“不敢欺瞒殿下,晁瑛今日前来,是来为殿下解忧的。”
李景鸿的手指一顿,笑道:“我有什么要忧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晁瑛也笑道:“殿下所忧的不正是六皇子殿下吗?”
李景鸿勃然变了脸色,手一甩,木碗便重重砸在了晁瑛的身上,怒道:“大胆晁瑛!居然敢议论皇子,大逆不道!”
晁瑛却处之若素,将鱼食轻轻擦掉,抚平褶皱,道:“晁瑛愿投靠殿下,故而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六皇子为了沈思洲特意去威胁我姐姐的事想必是瞒不过殿下的耳目的。
“沈思洲如今得中状元,又入了翰林,假以时日,前途不可估量,这样一个能才却被六皇子殿下所拉拢,想必殿下近日一定会有烦忧,草民特意相来献计,为殿下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沈思洲一倒,六皇子又怎会好受呢?”
李景鸿微眯双眼,问道:“你爹和你姐姐知不知道这事?”
“他们不知。”晁瑛如实道,“我爹太过谨慎,注定成就不了大业,我不一样,我想出气,想有所作为,就必须要投靠殿下才行。”
李景鸿轻轻颔首道:“那你且说说,怎么个解决法。”
晁瑛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道:“还望殿下届时助我一臂之力,我一定要让沈思洲跌落成泥!”话里带着咬牙切齿之意,像是恨不得生啖沈思洲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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