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恨铁不成钢,怎就交了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却也无可奈何。
低下眉,见张成掏出手机来,刚摁了“11”就被他一脚踢开,他蹲下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要报警?正好,我手上也有段视频,给警察瞧瞧……”他调出视频,正是张成刚才猥亵梁熙的片段。
“你……”
江哲见张成外套上的兜里搁着名片盒,取了出来看,一字字地念:“张氏实业?还想做生意就得打听清楚哪些人是你不能得罪哪些女人你不该碰,还想不明白的话就找我江哲聊聊,我正好也是做电子这块儿的。”他拍拍他的脸,转身也跟着走了。
江哲。
张成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当即傻在了那里,甚至忘了身上的痛,怎么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不该惹的主。
何培霖的脚步像风,梁熙几乎是被他拖着出门的。
他又换了车,宝蓝色的保时捷,像午夜里的蓝宝石,低调又神秘。他忍着怒火把梁熙塞到车里,自己也坐进驾驶座,加大油门在黑夜里飞驰。
梁熙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两手握着紧紧压着腹部,仿佛能舒缓一下神经,谁知刚下了高架何培霖就凶狠地刹了车,她终于忍不住,急急地拉开车门就蹲在路边昏天暗地地吐了出来。
何培霖随即也下了车,松开领口的扣子倚在车门上,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梁熙蹲得腿麻了,也没什么力气,把胃都掏空了才踉踉跄跄站起来朝马路上走,想去拦一辆出租车,可没走两步就软坐在地上,而何培霖始终漠然地站在她身后看着,他不明白,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牵肠挂肚的,怎么就没狠下心来不管她呢。
似乎配合他们的心情,天气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炎热的夏日,积压了一天的沉闷即将爆发。闪电划开夜空,也击开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
很快的,豆大的雨点像天幕下的水帘,没有感情地落在他们身上。
见梁熙像个小可怜似的瑟瑟地坐在水泥地上,何培霖这才走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着眉眼:“上车。”
“我不要!我自己走!”梁熙被他的阴晴不定逼得失控,胡乱地拍打着他的手臂抵抗。
这场及时雨让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受所有的不甘都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何培霖,别逼我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我走行不行?我离开北京,离你远远的……”
“梁、熙!”何培霖在黑夜在暴雨里怒吼,英俊的轮廓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此刻亦是盛怒。
他不由分说地扛起她重重地扔到了后座,任她歪躺在那里,自己再绕上前去重新发动车子。
梁熙本就被雨水呛得说不出话来,又被重力撞得全身哪里都疼,还没缓过劲来,就听见何培霖不带感情的低喃:“梁熙,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