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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羲!”谢谦之忽然执了她手,俯瞰世间灯火,万千浮华。

“这一世,我愿与你比肩,守护着你,也守护着帝国,愿帝国强大繁荣,愿天下百姓皆得他庇护,安居乐业。”

他终于把自己放到了同等的位置,靖安看到了他眼中的诚挚与尊重,第一次心中感觉到了平和。

“不!”出口的却还是决绝至极的话语,她抽开手,衣袂拂过,一片冰凉。

靖安的目光投向更远的天际,一片空茫广博,而她语带释然,轻缓道:“接下来,是我自己的人生。”

不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女子,为谢谦之而活。

也不是那个为恨执念的女子,为阿颜而活。

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是自己,你先下了定论画地为牢,何谈破立。

之后所有的决定,无论对错,都来自她靖安,她不会再逃避肩上的责任,自怨自艾,推脱旁人。也不会再回避应承担的一切,无论那结果有多坏。

丛菊傲霜,九霄明净,万景澄清。

每逢重阳,帝赐宰臣、百僚宴于曲江边,登高望远,曲水流觞,临盏赋诗。

而今年的重阳宴,却透着西山红叶般的血腥与肃杀。

“明日午时,于西市处决,谢谦之监斩。”帝王言罢,便拂袖而去。

“臣谢谦之遵旨!”他向着帝王的背影跪下行礼。

王相还立在御座下,身形微颤,脸上尚有一抹讪讪。钱家人攀咬出来的并非王家嫡系,但也属宗亲,这记耳光打得响亮。王谢两家久持不下,谢家咬死了王家谋害公主,供词为证,而王家则揪着谢家护卫不利,欺君犯上,诬蔑构陷。

熟料今日帝王突然发难:“既然问不出主使,也无人招认,王家涉案人等就和钱家一同处死。谢家办案不利,谢弘革职,谢谦之暂停职务,公主府再有不测,拿你是问。”

百僚皆倒抽一口凉气,王相连呼数声陛下三思,终是引得帝王拂袖而去。

谢相冷笑了声,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王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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