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个名字上,以及谢家次子,谢谦之!
怎会有他的名字,她疑惑的望向帝王,帝王只是笑笑:“阿羲,他撑着站起来了。”
因为爱慕你的是个残废而叫你受辱,所以他死撑着站起来让那些搬弄口舌的人住了嘴。
谢谦之,至今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她眼里,仍是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存在,他说爱,她可以相信,可以利用,也可以以此折磨着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也不会再去爱了。
葱白的指尖终究是落在了那个名字上,帝王凝重的望了她一眼。
“想好了,不改了?”随身携带的朱笔悬在纸上,他又问了一句。
“嗯,想好了不改了,婚期就尽快吧。”靖安看着朱红的笔将那个人的名字圈起来,眼底一片死寂。
兴平十一年四月十六,圣旨下,谢家第三子谢弘俊朗英武,德匹公主,拜驸马都尉,赐玉带,裘衣,银鞍勒马,釆罗百匹。
至此,驸马人选尘埃落定,此前再多的猜忌流言终归成了笑话而已。
要准备婚事,按理说靖安自然不好再禁足了,只是她自己并不上心,全交由姑姑宫女她们去做,也无人敢非议。
她倒乐意在这里清清静静的待到出嫁,尤其是听闻宣布婚讯的当晚,楚颜又杖杀东宫殿侍女的时候。
只是避无可避,五月初,朱皇后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后宫之事都交由两位贵妃协理,连朱初珍都被叫进宫中侍疾,靖安这里是再也坐不住了。
第五十五章
遇见谢谦之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车驾未停,隔着摇晃的珠帘,靖安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清贵公子,冷嗤出声。看来那双腿好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至少他那金贵的膝盖今日也因她弯上一弯。
他身着的官服靖安一眼便认出了,正如她所料想的一般,谢谦之还是入了御史台。靖安暗暗思忖着,也收回了停留在谢谦之身上的目光。
马蹄声渐远,跪伏在地的宫人们才陆续直起身子,窥探谢谦之的眼神难免有些异样。
那把身子跪伏到尘埃里的公子却兀自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自顾自的走了,好像这半月以来挂在别人嘴边的笑话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相较而言,安宁宫里的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朱皇后半倚在软榻上,脸上疲累之色尤甚,楚颜递过来的药盏连问都不曾问一句就一饮而尽,可是话里却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
“母后可不要教儿臣为难啊,现在改口一切都还来得及。”少年笑的华丽而慵懒,无害的像太阳下打盹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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