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之哥哥,我后悔了,后悔嫁了他。谦之哥哥,我……我恨不得当初替你挡那一剑的是我”那穷途末路的女子曾抱住他的脖子,哭得泪眼婆娑,他从未见她哭成这般模样。所以他心软了,他默许了她所做的一切,他想着就算他欠了靖安的吧,人死不能复生,待他完成自己的梦想,他就带靖安离开吧,从此安稳度日,算是弥补他和小婉欠她的一切。
可他忘记了,在那八年的温软时光里,他渐渐习惯了她的示弱与毫无原则的退让,所以他忘记了靖安是何等烈性的女子,就这样让他措手不及的离开他的生命。
我从来没有默许过你害死她啊,小婉,你让我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了。
所以,小婉,我向你讨还一切也都是应该的吧。
“谦之哥哥,怎么你这一受伤竟与小婉生分了呢?”少女揉着帕子,诺诺的开口,话里满是委屈,连眼圈都红了,像是你再多说一句她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一样“谦之哥哥可是怪我,我当时也是被吓坏了,待我反应过来,那剑已经……已经……”像是真的被吓坏了,不敢再想当日的情景一般“谦之哥哥,幸好你没事。”
吓坏了吗?前世的你却是怎么鼓起的勇气对太子舍身相护还能只受点轻伤呢?
再来一次,你依旧不会挡在我的面前,无关其他,只因为你是王婉,在你眼里,谢谦之不值得你冒生命危险。
这世上再没一个靖安了,能那样无畏的,不假思索的挡在谢谦之的面前。
“呵,小婉多虑了,我约摸是刚好,精神还有些不济,难免疏忽了些,你莫要多想。”温和亲切,分明还是她所熟悉的谢谦之,王婉偷眼看他,见他眉眼温柔不似作假,一时也觉得自己多想了。
“谦之哥哥,你吓死我了”少女半羞半怒的娇嗔道“我当真以为你恼了小婉呢。”
“怎会?”谢谦之温和浅笑,只是那笑容却像水墨烟雨,清清浅浅,不达眼底。
“公子,夫人身边的釆珊姐姐来了”接到通报,书言亦是讶异,引了人进来。
“釆珊见过二公子!见过王姑娘!”来的女子双十年纪,却是极为端庄稳重,除却谢家主母陪嫁来的老人,年轻的丫头里就属她最得嫡母器重了。
“起来吧”谢谦之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低声咳了两下“不知母亲有什么吩咐?”
“无事,只是王夫人身子有些不适,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谴我来寻王姑娘罢了”釆珊神色恭谨,落落大方。
“我竟忘了时辰,既是母亲不适,那我就先回去了”王婉此时已掩去了泪痕,起身向谢谦之半屈身行了个礼“谦之哥哥静心休养,莫要多想,我改日再来看你。”
“去吧”谢谦之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见王婉袅袅娜娜的走了,屋子里静了,才冷着一张脸看向书言“去问下方才王家是不是有谁来了。”
清河郡主的身子好着呢,怎么会突然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