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之……”
夫妻八年,再见陌路。靖安克制不住的全身发抖,低声道“阿颜,你下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吧,一会儿再来接我,我有些累了。”
“好”她听见阿颜低声应了,手拍了拍她的背,什么都没有问。
她看着阿颜下车,向人群走去,众人跪了一地,只有他,独坐在桃花树下,拱手行礼。
“你是何人?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跪?”
车帘缓缓放下,隔绝了谢谦之的面容,也隔绝了她满脸的眼泪。靖安像是痴了一般呢喃出当年树下她问他的话语,只是再说时已是眼泪成行,哽咽难言。他不知道的是当年的那个小公主已在车上偷看了他多时,只觉得那面容,那眉眼无一不是似曾相识,无一不是她喜欢的模样。未顾上阿颜,就率先下了宫车,径直走到他面前,那样无礼的一句话,想问的不过是他的名字。
“太子侍读谢谦之,身患腿疾,不良于行,请公主恕罪。”
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她记得一字不落。靖安埋首膝上,拼命的把自己抱紧,眼泪汹涌而出。割舍吧,从现在开始,把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忆一点点割舍吧,好的坏的,一丁点都不能留了。
“谢谦之,我是靖安,我是靖安……”她近乎哽咽的重复着“公主靖安。”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免礼”楚颜信步走来,手掌平抬。待走到王显他们身边,才道“颜不才,久闻诸位之名却不得深交,今日得父皇恩旨,得与诸位同学于此,颜之幸也。”
“太子殿下谬赞了。”王显等人忙答道。
“这位,便是崇德书院第一人谢公子吧”楚颜的目光转回谢谦之身上,颇有些打量的意味,皇姐方才便是看着他才情绪外露的吗?该是喜欢吧,可若是喜欢以皇姐敢爱敢恨的性子怎会逃避呢?
“一介布衣谢谦之,大儒在此,崇德书院第一人在下愧不敢当。”楚颜观他眉目清俊,言语得体,形容举止自是一派优雅,儒士风范。
“谢公子谦虚了”楚颜应了句,又对着一旁的蓝衣公子道“表兄有些日子未进宫了,母后一直挂记着呢,不知外祖近来可好。”
那蓝衣公子正是皇后母家朱家的嫡子“劳皇后娘娘挂记,祖父身体尚康健,只是也惦念着娘娘和公主殿下,今日怎不见靖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