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一开始那些都这么不经打,他冲在最前面也不过是受了几处皮外伤,休息的这段时间都愈合得差不多了。
他在这头兀自沉默,习惯他性子的士兵们在另一边倒越聊越有劲头,有一人就顺口调侃了一句:“对了安乐,我看你这势头,到时候我们凯旋你肯定能被好好嘉赏,苟富贵无相忘啊~”
谢安双被他拉回思绪,垂下眼睫,轻声回了句:“我没打算回去。”
“嗯?”旁的士兵聊得正欢快,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反问一声。
谢安双却没打算再说,摇摇头又喝下一口水,将水壶拧起来。
恰好这时有士兵来找他,说是袁将军喊他有事。
他点头谢过那名士兵,起身和其余人的告个辞。
一队的士兵们司空见惯,随意地朝他挥挥手,正好临近午膳时间,顺口也说会给他留好吃食。
谢安双也谢过他们,这才往袁序的帅帐去,听着身后逐渐远离的笑闹声,忍不住浅浅地笑了下。
在外人面前他惯来是个冷淡性子,本来打算好了独来独往一个人,轻伤不管重伤不治,就浴血奋战到死期那一日。
结果不知是不是他拼劲太猛,连带着影响了他们整个小队在第一次作战时都英勇无比,打了个畅快。
于是在休息期间,就有个知道他受了伤的直爽士兵,特地给他送来伤药,还拉着他和大家一块相处。
小队里的人大多耿直,你一言我一语地夸他,丝毫不在乎他沉默冷淡的模样。
后来他们又一起拼了好多次,全是谢安双领着他们小队冲在最前,大家就愈发觉得他是少说多做的行动派,和他处得更好。
有事没事大家就聚一起聊天,战后也相互帮着上药,关系愈发密切。
这些发展都超出了谢安双的预料,但意外的,他也不讨厌。
或许这也是参军能够吸引人的原因之一罢。
谢安双很快就收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车熟路地走到帅帐中。
帅帐附近的闲杂之人已经被提前打发离开,他也毫不客气地直接掀开帐帘进去。
“陛……咳,小安,你来了。”
袁序随手将一封信收起来,险些就惯性尊称,瞥见谢安双淡淡的神色后才连忙收敛。
未免各种有意无意的身份暴露,谢安双一开始就明说不要在军中喊他“陛下”,袁序又总觉得直呼名字太过不敬——哪怕是个假名,最后干脆按谢安双所说,把他当小辈,随叶子和一般喊“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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