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只手抵在谢安双身后,俯身将谢安双压倒,禁锢在他怀中的一方小天地里,虔诚而又不容拒绝地吻上他的唇瓣。
浓烈的酒香在与他们的呼吸交错,强势的掠夺让谢安双头晕目眩,除了唇齿间流连的气息几乎什么感觉都不剩。
而偏生在这时,邢温书逐渐握紧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糖纸在手心越陷越深,扎出几分疼来,提醒谢安双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他缓缓闭上眼,积蓄在眼眶中的冰凉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
……
谢安双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细碎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偶尔还有几道欢声鸟语。他环顾一圈,大致想起这是御书房旁侧的小房间
他撑着晕晕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恰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掌心掉下,咕噜咕噜地滚落床下。
——是一颗糖。
谢安双看着那颗糖,不久前的荒唐回忆重新涌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他怔怔地抬起左手,仍能明显看见手心有一道浅浅的,被糖纸压出来的印子。
原来真的不是梦。
为什么不是梦……
谢安双用力攥紧手心,轻颤着吸了口气,唇瓣仿佛还残余着昨夜独属于邢温书的气息。
【“你本来就是没人喜欢没人要的小贱种,若是没有本宫,你真以为能活到现在?”】
【“你的吃穿住哪样不是本宫给你的?你真以为除了本宫,还会有人真心实意待你么?”】
【“……”】
【“如果臣说,要篡位的话,臣只想篡陛下的皇后之位,陛下也愿意么?”】
【“我说,我喜欢陛下。”】
两道不同的声音交织在脑海,压得谢安双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邢温书不该喜欢他的,他又怎么配得到邢温书的喜欢……
这本就是场荒唐的错误。
谢安双勉强理顺了自己的呼吸,掀开被子下床,整理好衣裳与凌乱的头发后,便看见不远处的桌上摆着碗醒酒汤,旁边压着张纸条。
“元太医说陛下的药效已经退了,只是最近要多注意身体。陛下醒来时醒酒汤应当还是温的,我就在御书房中替陛下处理奏折,若是陛下有何需要可随时唤我。”
字迹中透露出来的语气是谢安双再熟悉不过的恭顺,唯有那刻意变更的称呼昭示出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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