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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温书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陛下莫急,这酒是臣与家兄出征边境时,同边境的百姓们学来的。所谓烈酒驱寒,这酒比京城中绝大部分的酒都要更烈些。

“臣知陛下酒量好,只是这酒喝得太多,明日也容易头疼。”

谢安双半信半疑。登基最初的两年时间,他基本每日都是以酒代水,鲜少喝别的东西,还是直到邢温书入宫后管着他,才逐渐开始喝茶更多。

而且身为皇帝,他尝过的酒可比旁人喝过的水还多。

不过他到底也是被拘束在皇宫一角十几年,边境地带或许真的会有他没尝试过的烈酒。

谢安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邢温书,没再多说,状似随意地从旁边抽出一个长盒子推到他面前,开口道:“这个,就当是赏给邢爱卿的生辰礼罢。”

“谢陛下赏赐。”邢温书恭顺地接过来,又问想,“臣可以现在打开看看么?”

谢安双心里没什么底,毕竟邢温书擅乐,自己的乐器应该也不少,有点担心他会不喜欢,纠结小半会儿假装很镇定地说:“随你。”

邢温书自然将他短暂纠结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只觉得可爱,在心底笑了下后就直接打开盒子,一眼便看见了躺在长盒中通透雪白的玉笛——可不就是庙会节时谢安双说要送人的那支。

他忽地愣住,没有想到原来他就是谢安双说要送的人。

见邢温书怔愣,原本就没底的谢安双更加不安,面上却一副矜贵的模样,轻哼一声说:“这可是御赐的笛子,就算邢爱卿你不喜欢,也得给孤好好供着。”

邢温书因为他的声音回神,眸间蕴出笑意:“不,臣很喜欢,只是有些诧异。臣此前就在庙会节时见过这支笛子,可惜后来再回去笛子就不见了,不曾想原是到了陛下手中。”

谢安双多少松了口气,又听见邢温书提议道:“正巧陛下送了臣玉笛,今日天气也难得晴朗,不知陛下可否赏脸同臣一道去屋顶,与月共酌?”

谢安双并不在意到什么场合去,毫无防备地回应:“依你。”

得到同意,邢温书很快付诸行动,带上东西与谢安双一道到长安殿的屋顶上来。

皇宫内鲜少有比较高的建筑,阁楼塔楼大多安置在周边,而长安殿本身也较一般的宫殿高些,屋顶的视野还算宽阔。

谢安双不曾到长安殿的屋顶上来,平时心烦的时候都喜欢直接出宫,或者找更高的地方待着,看着眼前的景致,还颇有些新鲜感。

暮春的夜晚已经没有那么凉,徐徐晚风吹拂而来,隐约还浸着些附近残余的花香,沁人心脾。

谢安双深深吸了口气,心情明媚许多:“偶尔到一趟屋顶来,感觉倒还不错。”

邢温书正将酒坛与酒杯放置出来,闻言浅笑一下,说:“今夜月色也不错,陛下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臣会看护好陛下的安危。”

“邢爱卿这话说得,倒像是今日是孤的生辰。”谢安双挑了个地方坐下,姿态却确实放松不少,于月色下笑得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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