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当即打起精神来,循着声音过去,拐了个小路后一眼便看见被温然牵着的叶如,温然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只猫。
他来不及思考目前的状况,叶如已经哭着飞扑到他面前抱住他。
“安安哥哥……呜……小如怕……”
谢安双当即心软一片,蹲下身把叶如抱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安安哥哥在这,不怕啊。”
“呜……”叶如拽紧谢安双身旁衣料,身子还有些轻颤,显然是怕极了。
那么小的孩子,压根就没出过几次门,在这大晚上于阴森的树林里迷路,想也知道会有多害怕。
谢安双心疼地把小孩抱得更紧,腾出一只手来轻抚叶如的脑袋。
邢温书也在这时留意到他的手有很明显被刺伤擦伤的痕迹,隐隐还沾有些木屑。
必然是方才找得急了,就开始责怪起自己来了。
他将怀中温驯的小猫放到地上,蹲在他们面前轻轻拍了下谢安双的脑袋:“好啦,夜间这树林也不安全,你们先回去吧。安安你也是,回去给手上个药,找人不要找得那么激动,你受伤了小如也心疼。”
果不其然,听到“受伤”的字样,叶如勉强地止住哭,从谢安双怀中出来,抽抽噎噎地说:“安安哥哥,丧、丧药……”
“好,我回去就好好给伤口上药。小如也不哭了,好不好?”谢安双抽出张帕子,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叶如简单擦了一下。
叶如点头,抽噎几下,乖乖地不再哭。
谢安双拍了拍他的脑袋,站起身先放了一发不是很引人注目的信号弹,旋即牵起叶如的手,又忽然感觉脚边有个什么东西在蹭他,低头一看发觉是一只小猫。
旁侧的邢温书在这时笑着说:“我见到小如的时候他就是被这只小猫追着跑。小猫看起来挺温驯的,应当是夜晚太暗,小如又小,没怎么见过猫,就被吓到了。”
谢安双差不多明白了叶如会跑丢的原因,想了想还是诚恳地道声谢:“今夜……谢谢你。”
许是终于寻回了叶如,放松下来的谢安双比平日看起来多几分软,牵着小孩真诚道谢的的模样,于细碎清冷的洁白中更显乖顺。
邢温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往他脑袋上薅了一把,笑吟吟地说:“好啦,快回去吧。我就在之前的地方等你。”
“温、温冉哥哥不去、吗?”
叶如仰头看了眼邢温书,又扭过来看向谢安双,看起来好像有些失望。
叶如很少有机会见到他人,虽然并没有所谓人际关系的概念,但本能地已经将他列为“可以一起玩的大哥哥”范畴当中。
谢安双不忍心见他刚从恐惧中走出来又变得失落,半晌后才对邢温书说:“倘若你可以保证,绝对不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的话。”
“自然,我可以我的身家性命担保。”邢温书回应得干脆,“小如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让他隐居在此必然有你的理由,我可不舍得看小如未来出什么事情,也不舍得看你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