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觉得谢安双可怜的邢旭易当即就把怜惜抛到了脑后, 只觉得家里养得青翠欲滴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邢温书只好无奈地解释道:“小陛下没有明说过, 是我自己看出来和试探出来的。在此之前我已经喜欢上小陛下了。而且小陛下虽然妃子众多, 但平日里流连后宫的行为应当是装的, 本质上其实很纯情。”
他不理解, 又问:“那就算你们是两情相悦吧,你们日后怎么办呢?他是皇帝, 肯定要传宗接代的, 难不成你好端端一男子还要去和后宫的妃子争宠?”
邢温书笑着回应:“所以我不会轻易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我只要能够守在小陛下身侧,护他安然无恙, 看他能为自己而活, 这就够了。”
邢旭易还是不理解, 并且十分震撼,九十分痛心:“你说你喜欢哪家的姑娘不好,哪怕是哪家公子都行,兄长我一定不会反对,怎么就偏偏是小皇帝?”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偏偏是小陛下呢。”
邢温书微微垂下眼睫,眸间笑意清浅,不自觉又回想起前世时谢安双最后的那抹笑容,还有今生庙会节上谢安双初次吃到麻花时眼底的小雀跃。
起初他只是想让他的小陛下能露出更多这样发自内心轻松自在的笑容,但渐渐的,他就想奢求更多。他想保护小陛下,想弥补小陛下过去所缺失的关爱,更想……将小陛下据为己有,不容他人觊觎。
他知道最后一个想法只能想想,所以便将自己的心思更着重放在了前两个。
一旁的邢旭易看着他的神情,半晌后总算冷静下来不少,轻叹口气:“罢了。终究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关于这件事同样事关重大,我也会一五一十和爹娘还有小巧他们说的哦?”
邢温书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点头道:“无妨。就算兄长不说,我也迟早会告诉他们的。这件事情上我是认真的,并不打算隐瞒你们。”
邢旭易更重地叹了口气,决定一个人静静,让邢温书先回去。
邢温书也十分贴心地没有逗留,转身回帐篷处找谢安双,却被告知谢安双已经提前回行宫去了。
对此邢温书没有多想,随专门等候的马车回到行宫,一下车又被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小杂活,一直到临近宴席开始才有个短暂回房间换衣裳的时间,连见谢安双一面都来不及。
除了谢安双故意不想见他,邢温书可想不出其他理由来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谢安双在躲着邢温书。
在邢温书说要去找邢旭易聊聊的时候,他就本能感到不妙,就怕等他回来一见面,他就真的跟他说他可以拿整个邢家来陪他玩耐心游戏。
那谢安双就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来消磨邢温书的耐心了。
谢安双心怀愁绪,连宴席都吃得心不在焉,在歌舞环节时看得也兴致缺缺,往四周乱瞟,就是不看邢温书所在的方向。
然后在四处乱瞟的过程中,他无意间对上了邢旭易十分幽怨的眼神,看着就好像他把他家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拱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