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看着满满当当的三张纸,似是有些头疼,轻啧一声还是十分不耐烦地随手翻开。
不过就算装得再不耐烦,他一目十行看下去时都精准提炼出每一句话的关键意思,把他们调查出来的线索组合起来,发现邢温书和秦礼达果然调查出了不少他和叶子和都没查到的事情。
纸张上的记载主要是从浮生园遇刺那次开始,突破口是当时刺客射出来的弓箭。
邢温书顺着这箭上暗藏的一个十分细小的纹路进行调查,确认这箭出自一个暗中的刺客组织。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那个组织的联系方式,最终得知春节之前就有人花重金在他们那里雇佣了三名身形与身手相近的刺客。
不过这个组织属于地下贸易,不留雇主的信息,所以无从追查。
但也难不倒邢温书。
那两日时间里邢温书假意安排御林军放松守卫,只让他们留意蒙面贼人们的动向,最终确定蒙面贼人们都会往靠近京城的一个方向去。
只不过他们隐匿身形的手段很好,两日时间他们还来不及确认蒙面贼人到底是去到了哪里。
谢安双看着这事无巨细的记录,不由得感慨邢温书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他和叶子和愁眉不展好几日的事情,邢温书却早就找到了突破口和方向,并且顺着追查了好一段距离。
他在心底赞叹完,面上又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所以说到底,两位爱卿也还没抓到真凶嘛。”
邢温书乖顺回答:“两日时间能查到这些已经是臣与秦大人的极限。不过陛下且放心,余下两日时间内,臣必定给陛下一个交代。”
“既然两日后才能查出来,那就两日后再和孤汇报。孤只要结果,没兴趣看你们这些无聊的过程。”
谢安双捏着纸,随手挥向旁侧烛台的方向。
下一刻,三张薄薄的纸倏地被摇曳烛火点燃。
火光在谢安双的黑眸中跳跃,他将被点燃的纸张随手扔到地上,漠然道:“还有没有别事要禀报的?没了孤可就要回栖梧殿了。”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那三张纸的满不在乎,仿佛心心念念的就只有后宫中的享乐。
火苗跳跃的刺啦声响回荡在御书房中,书桌前其余的官员们一时都不敢作声。
他们看着邢温书和秦礼达两日辛劳的成果就这样被火焰吞噬,不由得抬眸往他们两人的方向也看去一眼。
而这时的邢温书安静地看着书桌前燃烧的纸张,眸底乌黑深邃,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秦礼达的情绪就好分辨很多了,一副愣住的模样,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这些、这些可是……”
“嗯?秦爱卿还有何话要说?”
谢安双靠着椅背,姿态随意,完全没将自己方才的行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