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惊恼:“我不要……”
她被困于方寸之间,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作为,他稍稍上前一下,她便心生胆怯,平日里再大的勇气都没了。
她眼神湿润明亮,像是怯生生的小鹿,他觉得她可爱至极,俯身在她颈边笑了一声,痒痒的触感传来,一阵酥.麻直达头顶,她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听在他耳中,更添几分旖.旎。
他贴着她,嗓音轻柔,语气浓溺:“只要你不离开我,谢家,我来解决;朝廷,我来对付;我母亲,我来对峙;只要世上有任何人待你不善,我皆会为你打算。”
心尖上的人儿,无外乎如是。
青钰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乍闻此声,心底一颤,垂眸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咬住了下唇,一只手却按着她的唇,拨开了她意欲伤害自己的贝齿。
他手指轻探,继续蛊惑,从身到心的:“等天下安定,你想去哪儿,我都能陪你,是做寻常夫妻,还是锦衣玉食,在南乡县,还是去长安……”
“甚至,你要做回长宁公主,我也能为你徐徐图之……”
“只要你肯唤我一声‘夫君’,平日里肯笑上一笑,我便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字字真心,字字分量千钧。
他生来尊贵,从前是节度使之子,天下几分,他父亲盘踞一方,他自然也受人恭维,不可一世,后来父亲封王,他亦成世子,少年风流,不可一世,仍旧是顶顶尊贵之人。
他肯给她这样的承诺,肯将心说得如此透彻,已是平生最不可能之事。
可怀中的女子如此之美,如此让他喜欢,他还是说不够。
她是公主啊,长宁公主,本该远在长安,关入宫墙之中,永远都不会与他相遇。
是怎样的缘分,才让不能出宫的公主跌落悬崖,才让从不入京的世子途径长安,又这样相知相爱?这样之事,人生能得几遇?
他放不开她,甚至是着了魔。
静室一片昏暗,唯有一丝光透过窗棂,逆光之处,章郢眸光越来越暗,神态看不分明。
二人间无声流动着什么,他低头动了动,看着脸色泛红的她,心跳渐快,低声唤她:“阿钰……”
她唇齿在抖,“你……走……”
“走开”二字却如何说不出口了。
他的眼神温柔得要淌出水来,她仿佛还记得四年前,那个烛火高照的洞房花烛夜,少年君延亦是这样深深地注视着她。
夫妻之间,当真没有谁欠谁的,所谓的欠债,不过是一方托付真心,一方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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